花开之境
挥手浮华,绚丽不过是一刹那。真正能写满一生章节的,永远只是那些清素绰约的暗香。
——题记
星光摇曳着夜的静谧,白毛风拂过满堂芦苇的美丽。幽幽的水声之上,流淌着芦笛空灵的歌。我挽起被风掀起的衣角,看着漫天飞舞的芦花,打捞起被月色浸润的往事。
这幅画面曾无数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相信,我是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唯美主义者。我向往的是席慕容笔下诗意的栖居:有年少时的栀子花开的浪漫,有佛前五百年相守的坚贞,有昨日泛黄的时光,有明日的满枝繁花。那些透明的忧伤,明媚的欢乐精致的构筑着我心中最理想的生活。
有人说,生活是被上帝丢弃的一堆碎玻璃。绵延千张的惆怅注定横亘在梦想与现实之间。一面执着的相信,一面却又常常觉得生活真是粗砺得叫人难以下咽。跌落在梦想和现实的怅然若失里,最后只能颓废的承认生活的真实性摧毁了美。
现在的我,回想起那时的年少,搁置在生活的浅层却抱怨生活不够深广,有种莫名的失落,却也更加庆幸,庆幸有那个夜晚,让我不再错过更多人生绮丽的风景,不会冷月孤歌,一路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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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光年,风缠起细细绵绵的雨线清润地揭开了一角夜幕。华灯初上的小城,略带寒意的风吹散了最后一丝余热。街道在昏黄的光里显得寂寞冷清。我未带伞,亦不急着回家,便细碎漫步在湿漉漉的街上,不曾想邂逅了那场不期而至的美丽。
隐隐浮动在空中的,是一缕香么?纤细的仿佛一吹就散,尽管忽近忽远,却又不曾离去。真的是一缕香么?他不同于普通的胭脂水粉,在寒风中尤显得清冽,辽远。我下意识的抬了抬头,一眼便铭刻了一生。
雨露闪烁,折射起星星点点的绚烂的光,映照出一棵樟树翡翠的枝叶间展开的米粒般大小的纯白的花朵,在夜晚的光华下旋开满朵的芬芳,白的如隔夜牛奶上浮的乳脂。我看不清楚花朵的形状,但那一树繁花在风中柔美的就如我梦中飘飞的芦花雪,精美的让我对这大自然不经意的造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每一朵花都被塑造得如此完美,层叠成了一个多么宏大的生命排场!就在这宁静的夜晚悄然上演着生命最美丽的片段。
我的心微微震颤着,猛然醒悟,原来生命中不曾缺少美,缺少感动,只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攘攘而来,滚滚而逝,为的只是名利二字。效率挂帅的时代,人们加快了脚步穿梭在钢筋泥沼,却忘了生命最本质的目的——为了让生活有个美丽的过程。不经意间,让自己的马将太多十里繁花跑成了一路红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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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人说过,夜来香其实在白天也香,只不过人心太浮躁,便错过了很多细微处的感动。人生就像单车,人们总担心着在停下来的时候会失去心灵的平衡,便拒绝寂寞。其实,只有人们在心灵的宁静与独处中才能发现,那些美丽在每一刻的时光中都在绽放。花,早已开好了,人们却忘了要如何将生命驶入花开之境。
如此简单,又有几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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