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母的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过得好吗?吃得饱吗?穿得暖吗?我很想念你们!爸爸妈妈,你们来接我回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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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因为水灾,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你们听信同乡带工老板的谎话,收下了二十元大洋的包身费,让我来到住的是洋式的公司房子,吃的是鱼肉荤腥的地方。
可事实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所谓的洋式的公司房子就是杨树浦福临路东洋纱厂的工房,只有七尺阔,十二尺,拥挤着十六七个工人。长方形的用红砖墙严密地封锁着的工房区域,被一条水门汀的小巷划成狭长的两块。像鸽笼一般,每边八排,每排五户,一共是八十户一楼一底的房屋,每间工房的楼上楼下,平均住宿三十多个人。没有床,都睡在地上,更别说男女分开住了。
所谓的鱼肉荤腥,只不过是两粥一饭。我们吃的粥,里面只有较少的籼米、锅焦、碎米和较多的乡下人用来喂猪的豆腐渣。有些速度慢的或者在忙事情的工友,连一碗这样的粥也喝不上。添粥的机会,除了特殊的日子,比如老板、老板娘的生日,或者发工钱的日子之外,平时是很难有的。粥菜就更难得了,只有少数好心的老板到菜场去收集一些菜叶,用盐一浸,这就是我们难得的佳肴了。粥都这样,你们可以想象饭是什么样子,我不想说了,说了恶心。
我们都是没有自由,没有灵魂,无休无止劳动的机器。我们被称为猪猡,其实过得连牲畜都不如。我们整天被监督,被咒骂,被毒打。我们四点一刻就被喊起来,五点被赶进工厂,午饭为省时间就直接在厂里吃,很晚才被赶回住处。我们哪里都不能去,也不能跟外面的人接触。
在这里,生病了也不给请假休息,起不来就打,要求继续工作,以免倒贴两粥一饭。我们当中有个姑娘,名字恐怕只有老板知道。因为她太瘦,我们都叫她芦柴棒。有一次,她得了急性重伤风,喉咙早已哑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起来,就躺在屋角。打杂的居然也不放过她,先是拳打脚踢,踢痛了脚,就端起一盆冷水泼过去。要知道,那时是冬天啊,外面正刮着寒风呢。经这冷水一泼,她反射似的跳了起来,老板娘竟然说:“瞧!还不是假病!病了会好好地爬起来?一盆冷水就医好了!”冷漠至极!残忍至极!
我们这有很多人没有熬到三年就死了。爸爸妈妈,我好害怕啊!我怕死!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爸爸妈妈,我想你们!我想回家!你们快来接我回家吧!
此致
敬礼!
女儿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