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声音
躺在木制的床上,抚摸着床的苍老,我在故乡的家中想念着。我的故乡是一个叫大瞿的小岛,有着淡雅的世外桃源气息。今天,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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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的房间里,看着周遭的一切东西,尽数都是木制品,有着树的古老气息。推开窗户,我看着阳光倾泻进来,眼前是一片浓郁的绿,交叠着,向我诉说绿谷静音。远处的海浪声,忽远忽近,但始终是那么安详。靠在窗户上,欣赏着,我的心平静了。
“啾——”,一声悦耳的鸟鸣,响彻在整个绿谷中。多么嘹亮的声音,我抬起头,寻找着声源。在这个大大的绿海中,我寻不见那声源。鸟鸣声依旧不断,我舍不下这般美的声音。于是,我便下了楼,踩着松软的泥土,踏上了寻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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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我渐渐深入了这片绿。我一直在张望,一直在寻找,想看见茫茫绿中那一丝异样的色彩。可是,依旧,绿还是深邃不动的绿,天空依旧蓝得可以滴下眼泪,浪声依旧在耳边忽远忽近地响着。那鸣声还是一次一次敲击着我的心灵,我选择了不甘愿的放弃。
静下心,我单纯地欣赏着声音:是鸟类中特有的天籁。似江南女子抚琴的那份愁,似苍天一望无际的那份空旷,心又静了。开始欣赏这片小孩子禁足的,我从不曾进入的绿。以前,祖母对我说:“这片树林中有好多野兽,会吃人的。”吓得我从不敢涉足。长大了,我知道并没有可怕的,但是只在自家的窗户向外仰望着。层层叠叠的绿,就像海浪一样,层出不穷,似乎可以将我所有的棱角磨平,磨尽。曾经,我在这片绿前,听见了迷烟树的感伤,听见了黄土高原几百个大汉齐奏的鼓声,看见了望夫石上妇人等待良人的急切……
现在,我踏入这片绿。树,尽情地展开自己的树冠,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落在我的脸上,我眯起眼睛,享受着树叶回赠给大地的礼物。轻抚树干,感受它的沧桑,孤寂。我不知道这树已经经历了几个世纪风雨的磨练,但是我读出了树的等待,始终如一的等待。和望夫石上的妇人等待爱人是不同的,我读出了那安静的等待,让我想起了一生一世无悔的诺言。此时,一片叶子飘落,风儿没有戏弄,它安静地滑落。透过阳光,我看见了它清晰的脉络,好像分明的感情线交错。手伸出,叶子落在我的手上。忽然,我看不见空中的尘埃,有一种寂寞将我围绕……
感谢那阵鸟鸣,让我见到了自然的感伤,那么清澈;感谢那阵鸟鸣,让我听见了自然无处诉说的寂寞。
大悟,是自然给了我这样一种声音,让我在繁忙的生活中,来到这个小岛,进入这片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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