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开
家里的水仙花开了。
像初生的婴孩绽放第一抹笑颜,水仙花在枝枝苍翠颀长的绿叶间绽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柔滑娇嫩的花瓣在阳光下几成透明,好似纤纤少女的冰肌玉脂,玉琢冰雕,清新雅致。凑近了一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清新又沁人心脾,没有桂花的浓郁,不及玫瑰的强烈,却又好似李清照“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青涩活泼,让人不禁心神荡漾,沉醉其中。
我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小脑袋,仿佛托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一不小心就会碎似的。我贪婪的嗅着它的芬芳,不禁感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能调出如此曼妙的香气,就像香奈儿“绿毒药”(香水)般:既有极致的魅惑,又透着不容玷污的清新高雅。我闻着,恍然被香气淹没了,真真像恋上毒品般不可自拔了。
然,这还不是最妙的,不假时日,水仙花竞相盛开,开的轰轰烈烈却又蓬勃高雅。
这时的水仙已不同于往日的娇小幼稚,给人一种成熟大气却又不失风流妩媚的高雅,给严寒冬日带来素洁之美。我敢说,这样一盆水仙花,定是花中的张爱玲,不亚于世上任何一种花。然,“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人们总是专注于那些缤纷绚丽的花朵,而忽视了高雅素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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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不语,只是依旧傲然盛开着,一盆盆开,一盆盆谢,轰轰烈烈不过一季,来年春日,百花齐鸣时,她早已香消玉殒,也许这就是“红颜薄命”吧!也就是这样一盆水仙花,普通得可以在冬日的任何一个花市买到,可她又是这样卑微,冬日一过,又被人轻易遗忘。水仙无悔,抱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快乐生活着,花开花谢,孤芳自赏。我不禁改了一下《白杨礼赞》中的话:这样一株普通而又绝对不平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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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震惊了,震惊于她的淡泊,震惊于她的高雅。一株小小的水仙尚能如此,跟何况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呢?没错,在世界面前我们是渺小的,但不是不存在,我们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存在着。
流年偷换,转眼亦是春天。萌芽、含苞、盛开,匆匆走过一季的水仙花也已黯然,在我们的视野里蒸发了。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她的影子。咦?恍惚间我好像闻到水仙花的香气,没错,是她,还是那么清新、高雅、淡淡幽幽……
后记:无可奈何花落去,流年偷换香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