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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桐树下，少年在那里奔走，惊起了一群又一群麻雀。当麻雀飞到某个高度的时候，又被人拿石子弹弓打了下来。麻雀伤到尾巴，却没损到羽翅，又扑棱棱飞到某处了，只留下一根尾羽，作为它来过的痕迹，亦作为孩子的战利品，被无聊的人带回去，戴到小妹妹的头发上了。若打到一两只，自然会把尾羽全送给自己的姐姐妹妹，剩下的肉身，则被人开膛破肚烧来分掉了。

农村的孩子们一农忙完就要去做别的来补贴家用。女孩子去挖香椿、采菌子，男孩子则去林子里做一些更野的事情。爬树掏鸟蛋、做弹弓、打松鼠，更有甚者，用一根鞭子，一下能抽昏三只野鸡。他站在河边，呼呼呼一甩鞭，河里霎时跳出一条三斤多重的鲇鱼，给小孩用蛇皮袋一网，乐呵呵称重去了。这个孩子简直是天生的呼延灼，当时才十四岁，颇有一种“孩子王”的风范。父母对他也是引以为豪。这位“神鞭手”的弟弟从小就能识药性，他们一年就能挣到一两千元山货钱。

山里的人朴实，山里的孩子天真。

山里的父母都很好，对孩子也很好，山里的习俗也很好玩。

孩子们一到过春节时，就洋洋得意的。他们整天吃红烧肉，口袋里总是满满的糖、枣和零花钱。大人们从初一到初八，总是打麻将喝酒。大人一骂孩子，就会被长辈呵斥。孩子们也很自由，就是烧没了一个草堆一场雪之后，“证据”也灰飞烟灭了。再说了，过年也没人去管这等闲事。长辈们想，它本来就是烧火的，孩子们想玩就烧吧。一个年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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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夏天非常好玩。

一到五月，孩子们像突然放松了一样，一放学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跳进河里头游泳。有时，河里还有鱼咬你的趾头。乡村孩子反而不怕，把鱼一抱，扔上岸，回家后烧一烧，分到邻居家里。这么一来，一晚上大家都在说：“哟！院东头那小子可能干，抓鱼啦！”一边说话，一边看天。

顶着这片天，一年四季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