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圆与方
同学说,我的性格是方的,边缘直,有棱有角,稳定性不强。如我的性格,正直,冷漠,有时候尖锐,而且善变,贪玩。我就是我。
一次科学课,科学老师对我们说,圆是最完美的图形,没有棱角,只有一条弧线围成,耐受力强,边缘柔和温顺。而且,老师告诉我们,圆形的人最完美无缺,她鼓动我们做圆形。我失笑:我不是温顺的人,甚至有些少年逆反,居然有人如此愚蠢地叫我做圆,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料我回家,和老爸说了一下科学课上老师的话,他居然把我按在椅子上,随手丢过来一本《中学生礼仪》,勒令般地对我说,你当圆形好!现在开始给我努力,做圆形!
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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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圆形计划”开始实施。第一天,我很早去上学。到办公室找语文老师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我们的英语老师Miss Sky。我欲抬起手,用最Sunny的笑说一句“HI”,突然想起了《中学生礼仪》上面说的“遇见老师,鞠躬问好……”于是,我鞠了一躬,轻轻地说:“Good morning,Miss Sky。”Sky愣住了,看着我,似乎我脸上有了伤疤一样惊讶,然后莫名其妙地耸了一下肩膀走开了。觉得滑稽,看到圆形的我居然是这种反应,我不说话,直奔办公室。
二
上网搜索音乐,搜索“黄格选”,发现了他的新专辑。正要点击“下载”,耳边响起老爸的话:“不要理那些耍话筒乱唱的流行歌手,听听古典音乐!”要是平时,我总会愤愤地回嘴:“你没听过你怎么知道他们耍话筒乱唱,擅自认定。”而今,想到圆那温顺的边缘,我立刻移开了鼠标,在搜索栏里面打上“春江花月夜”。我一边听着,一边对老爸说:“这才是真正的音乐。”
我要做圆,所以也要听圆形的歌曲。
三
在教室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幻城》,正在为罹天烬与卡索的重逢感动,半分钟后,语文老师跑过来,指着我说:“你呀,一个语文课代表,还整天看这些浮华的少年文字。看四大名著都比这个好呢!”圆形,做圆形。我立刻收起《幻城》,拿出《红楼梦》认真地读了起来。语文老师在一旁,笑了:“很好,这种书才是真正的精华,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稳重,斯文!”我微微一笑,一阵风吹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今天是春分啊,风为何这么刺骨?
四
最后一个六一,放假,我和老妈上街买衣服。在那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我找到了一件蓝色与红色条纹交错的上衣,兴冲冲地跑去和老妈报告。老妈对这衣服看了又看,摇摇头。我又想起了《中学生礼仪》的一句话:“衣着朴素,勤俭节约。”于是,我很顺从地把衣服放回原位,挑了一件仅19元的素白上衣回去征求老妈的同意。老妈满意地点点头:“你离圆形不远了。”
我凄然地笑笑,看着那件蓝色与红色条纹交错的上衣,叹了口气。
老天爷!这个该死的圆,把我锁在那个边缘柔和的狭小空间里。我一气之下,把我的圆规拆了,并且和老师唱反调,把圆画得圆不圆,方不方的,虽然没少被老师训,但是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我发誓再也不做圆了,那些礼仪、古典音乐、朴素衣裳……全都见鬼去吧!
在秋天的风里,我立着,突然看到天上一只鸟,在秋天灰白色的天空里展翅高飞,似乎要冲破厚厚的云层,翱翔在更高的天空里。我了解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他不可能是圆形。我抬起头,笑了,仰望那只翱翔在天边的鸟,一阵风吹来,我感到很清爽。
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方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