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缩的秋天
午后,静静地走在树林边,一阵微风拂过,带下片片树叶,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这是秋天。俯身,弯腰,捡起其中一片,细细地观察它的纹络,繁多而不错杂,活脱一件精细的工艺品。树叶也并未全黄,叶脉边仍留一点绿,叶身上还依稀有一两个褐色的斑点。放在阳光下,看去,仿佛是一个秋天。
想到秋天,往往想起的是寂寥。如同那屋上的缕缕轻烟,在秋风里盘旋,一团团缭绕,直至消散,叫人忧愁。又映照天上的红霞,的确可以理解古人诗中向来的萧杀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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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于秋天,我是赞同于刘禹锡的。
当那深沉的绿渐渐褪去浅浅的嫩黄,温和的曙光斜射于上,就像被着金色汉服的女子起舞,在风中摇曳,摇曳又婀娜。大概我同林语堂先生一样,都神往的是初秋的况味。暑气初消,月圆天高,桂花洁白,卷入泥土,又是一番清香。面向暖阳,心底也被照耀得发亮、发烫。
秋光中,最令人沉醉的是那一泓湖水,倒映着轻薄的云,也映着繁花,林木,磐石,与这一整个世界,轻飘飘地,美得摇摇欲坠。远远望去,宛如一块无瑕的水晶,透过它就像能看见自己的内心。有时,风轻轻掠过,将阳光揉碎,洒落在水面上,慢慢沉淀,沉入湖底,也沉淀了这个季节。
秋天,是成熟的,不仅仅限于那凉爽的空气,更是那散发出的古老又神秘的意味——叫人失去了抵抗力。那片落叶蕴含着生命的意义,恰似花儿的绽放,又散落在光阴里。
梦中飘过这片树叶,忆起那美好的秋。美好得像一首朦胧诗。品味诗韵,滋味万千,却发现最好的滋味,就是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