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你而更加美丽
黄牛慢慢,睫毛下映出流年的光影;稚童嘻嘻,眼眸中漫着童年的白云;呼声切切,涧水中漾着阿婆的乡音。阿公牵起老黄牛,长鞭飞扬,胡须飘飘,“娃儿……回屋吃饭咯……”。
女孩看向前方,老师在讲台上说着这次作文的题目,生命因你而美丽。
“阿公啊这是什么呀?”小女孩趴在松软憨红的漫着杂草的泥巴地上,肉嘟嘟的手抓起一大把浅黄的椭圆形果子,俏皮的扬起小手问坐在对面泥巴上的阿公。只见湛蓝的天幕缓缓飘过一卷慵懒的烟雾,阿公不知什么时候从身旁的烟袋里取出了一小撮细烟,娴熟的卷在小女孩为他裁好的附着童话的纸上,将方纸卷好,火柴梗一划,一卷卷淡淡的烟雾就弥漫开来。
“这是楂果儿哟,是阿公用来酿药酒的,好吃哟,阿妹要不要吃一个?”那个被称为阿妹的小女孩点头,乐呵乐呵的看阿公接过那几个果子——像是睡美人摸过的纺锥,上面用井水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带有斑点的浅黄和淡红渐变的纱布,纱布上粘了密密麻麻的小针,就是荆棘森林一样,这就是阿公说的楂果儿了吧。于是,一双黝黑干燥的手在这颗小小的果子上忙活了起来,藏满草垢的指甲在果子上划动,那丛簇着的果刺单被折服,接着掰开果子,抠出里面又一簇着的果刺,两瓣嫩嫩的楂果就摊好在了阿公长满老茧的手心。小女孩嚼着果子,速度确实极快,“好吃好吃,还要还要……”不由分说的便爬上阿公的肩膀缠着老人剥果子,“好哟,小馋鬼,听到你阿婆的声音了没,回屋吃饭了咯……”。小女孩骑在老黄牛年迈却年轻的背上,同那年的草帽、红土地、楂果、阿公、阿婆一齐消失在了黄昏中。
女孩想,我的生命是因谁美丽呢?
“咯叽咯叽……”小女孩端着一个方形的黑木碗,里面是累的很厚很厚的黄灿灿的玉米粒,少些米粒还戴着西洋的白色蕾丝,像是娇羞的少女。她轻快的抓起一把米粒,又轻快的洒了出去,然后那些黄灿灿的,便染了半块天空,直惹得那些贪吃的母鸡争来争去。“喏,阿公它们比我还贪吃嘞!”小女孩咯咯的笑着,从漫着烟雾的摇椅上悠悠的传来阿公的声音,“是唷比阿妹还馋。”“阿妹你拿那么多玉米作甚,鸡会吃撑的!”木房子里响起阿婆的声音,缓缓的,却清脆极了,小女孩吐了吐舌头,转头跑向阿公。“阿婆话好多,喏,玉米给你,我找小黑去了。”说着就跑开了,阿公从摇椅上起来,潋滟般的皱纹在阳光下开出一朵一朵的小花,“这娃儿,准是跑去和隔壁小花玩去了,哪里是去找小黑……小黑……”这时在一撮黄土灰下应声响起“汪汪,汪汪!”
女孩眨眼,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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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死丫头,别人家的窗户也敢打破?看我不打死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阿婆恐怖的竹扫帚挥来,小女孩趴在红漆的木椅上,哭的正正切切。“呜……阿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啦……啊啊啊……呜呜真的错了啦……阿公——”,“老太婆你干嘛,小孩子嘛,她也知道错了你打她干嘛……”刚刚放完牛的阿公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稀松的泥巴掉落在木板上,嗒嗒嗒。小女孩哭着奔向老人,咿呀喃语,阿公一手抱起小女孩,心疼的用沾着泥土的手擦去她花脸上豆大的眼泪。“再打我跟你急噢,瞧我们家阿妹哭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哟!”,“呜呜呜……恩!”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小女孩一边靠在阿公怀里啜泣一边控诉阿婆“令人发指”的行为。
那个女孩是我。
记忆犹存人却不再,屋前燕飞屋中灯灭,但阿公的话语依旧在耳畔袅袅响起,”阿妹要开心哦。”生命没有最美,最美的是昔日的楂果儿,最美的是流年苍老的胡须,最美的是阿公开花的脸庞。我的生命不曾最美,还好有你曾经来过,你来的时候,草帽里装着田埂上浅紫的小花,用它点满我整个生命,于是,就有了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