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的独白
自我出生起,我的世界就只有黑暗与灰蒙,睁开眼睛,陪伴着我的只有漫天大雪与刻骨铭心的寒冷,饥饿与寒冷令我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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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被一位马戏团团长收养了,我把他当做亲生父亲来爱戴。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他把我带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医生给我打了全身麻醉,在我失去知觉前,我听到团长和医生的交谈:“这孩子十岁了,也是时候让他给我挣一些钱……”麻醉药生效了,我庆幸自己没有听到更多的话。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异样,为什麽嘴角如刀扎般痛?我顺着疼痛的地方摸过去,竟然碰到了密密的针脚。我挣扎地浑身无力地滚下了床,拿着院房里的唯一一面镜子照去。一看我的心仿佛浸在冰冷的水中一般。这个镜子里的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两眼挂着泪痕嘴角却在上扬着,我跌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马戏团的门口贴出了一张崭新的招牌——“神奇的笑面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笑容的人!”“不看后悔一辈子!”从那天起,我就完完全全变成团长赚钱的工具。我被涂上鲜艳的色彩,穿上滑稽的服饰,被打扮成小丑,与观众见面。表演时助手给我灌辣椒,用刀割破我的身体,用皮鞭抽打我,让我感到痛苦,但他们做不到,因为那笑容已经彻彻底底地“长”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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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仓惶逃跑,我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奔跑……不断地被雪绊倒,爬起来,再绊倒,直到双脚伤痕累累,晕倒在雪地里。
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我浑浑噩噩的两年: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团长挑着灯,在黑夜里在桌上数金币,团里其他成员对我鄙夷的眼神——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没有思想,更没有灵魂,只是一台会吐金子的机器。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心灰意冷,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的被冰冻。我的微笑也越来越苦涩……
醒来时,我一度以为我来到了天堂,我正躺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小床上。我艰难地睁开双眼,身边传来了一个大人温和的声音:“啊,烧终于退了,刚看见你时,你的健康状况可真令人担忧。”
我有些发懵,随后,才反应过来,我被一个好心人收养了,这个家庭有很多孩子都是被这对夫妇领养的。我从此有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有很多善良的亲人,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生活条件,更快乐的是——这对夫妇送我去上了学。这时,我才首次绽放了我真实的微笑,虽然从外表看我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的内心是清楚的,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我真正追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