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上学去了。”马小欢的目光在等待向她蹒跚走来的爷爷的回应。爷爷简朴的衣着依然掩盖不了他儒雅的气质，可他刻板、不苟言笑。他轻轻点了点头，挥挥手说：“好好学习。”

窗外凛冽的风在肆意地撞击着玻璃和树，像个野心勃勃的叛乱者，发出“砰砰”“沙沙”的声音有时竟会掩盖过老师讲课的声音。课室所有门和窗都紧闭着。空气很稀薄，气氛很压抑。小欢摊开笔记本写了“今天是冬至，”手便迟疑了一下，又把逗号勾成句号，然后她把衣服盖上头，用手撑着脸呆呆地望着黑板，时不时就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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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欢！上课专心点，不要总在神游。”老师这突兀的一叫，引得全班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小欢身上。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听到了没有？！马小欢！叫你家长来！”这提高八分贝的一吼，才把小欢的魂从千里之外拉扯回来，她眨了眨眼，正襟危坐。

当小欢的爷爷出现在教务处时，小欢高兴地迎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喊着爷爷。爷爷把她的手拿开，连忙在老师面前鞠躬道歉：“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老马，快别那么说。可您这孙女上课总是不专心，她来了几天，都是这个状态。刚开始还可以说是不习惯。可······”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似乎脸上又横生生多了几条千斤重的皱纹。

风呼啸地从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儿驰过，也不忘在他们脸上鞭打几下。小欢打了个哆嗦，嘴里发出咻咻的寒声，她感到有人用毛衣将她搂紧，抬头一看，是爷爷。“哼，他的脸真是比包青天的脸还要黑还要正义呢。”她望着凝重的爷爷便在心里嘲弄了一番。她垂下头，感觉眼眶有一股热流模糊了视线。

小欢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上“我什么都没有。”便望着那一行字发了呆，她目光涣散，泪珠啪啪地打湿了那一行字，连爷爷叫她出去吃汤圆也好久没反应过来。最后吓得爷爷以为出了事撞打着门，她才慌了神说：“我没事，我在学校吃了。”说完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包零食，窸窸窣窣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当小欢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便迎上了爷爷的十年一见的笑脸，并轻声细语地对她说：“小欢，快去洗刷一下吃汤圆。味道很不错哦。”

“爷爷，你也会笑哦，真是铁树开花，包大人也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