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种爱
我的太奶奶,现在已逝去。可我还总是会想起她,想起那曾经——她常常对我唠叨的场景。
以前,回老家的时候,住在太奶奶那里。村里的晚上总是很冷,她每次都会唠叨我,让我穿的暖和点再出去玩;即便是夏天在外面玩,她也总会唠叨我,叫我小心中暑。那时的我总觉得她的担心真多余,她的唠叨好生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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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年,在太奶奶家过年。晚上着急要放烟花,没穿外套就跑出去。那时候,她裹着件大衣赶紧跟出来,用她干枯的,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拿着我的外套,对我说:“囡囡,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了,会感冒的,外头这么冷,可别冻坏了你。你这孩子,总不愿意听我唠叨,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总之她唠叨了很多,我懒得听,认为她在这里坏了我放烟花的兴致,不耐烦地一跺脚,转过身大声朝她吼了一句:“真啰嗦!”在回头看烟花的不经意间,我看到她脸上尽力想掩饰住的悲伤与有些驼下去的背,但我却没再理她。
点燃了的烟花,直冲云霄,绚烂绽放,望着照得好似白天的夜空,我笑成了一朵花。而这时,一个大喷嚏袭来,太奶奶立马把衣服披到我身上,“你这孩子呐……”我听得出太奶奶语气中的温柔,宠溺与无可奈何。这才转过头去看她,才惊觉:啊!原来太奶奶已经这样老了啊!头发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多到数不清,说话也漏风。那么绚丽的烟花,她却自始至终都只是笑着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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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些鼻子发酸,心里五味杂陈,在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泪水不知觉在眼中打转。太奶奶看我红了眼眶,便又唠叨我:“你看你这孩子,大过年的哭什么……”
只可惜,就在那年,她就永远地离开了我。曾经我最厌烦的,她的唠叨,想听再也听不到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唠叨里面,都是她对我的关心和爱啊。倘若她不爱我,又怎会总惦念着我呢?很多年后的一个除夕夜,我带着妹妹出去放烟花,忘了穿外套。我就傻站在外面哆嗦,很久才反应过来,不会再有人边唠叨边给我披外套了。眼泪没控制住,一下子夺眶而出。我看着天上的烟火,一样的绚烂,却总觉得没那年好看。我真的好想再听一次她的唠叨,再体会一遍这深切的被爱的感觉。
其实,唠叨也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