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临终之际》有感
福克纳在他的《我的临终之际》曾经写道:“我们在苦熬,所幸我们在盲目之中仍旧摸索前进。”
远方总能在黑暗压城欲摧的暴戾中给人以生之所向。对那缥缈的生命的远镇,人们总会有股莫名涌动的情愫。远方是一种笃定的信念,一种忘我的追求,一种甘之如饴的奉献。为此我们想方设法地去触及他伸出的触角,即使以死亡的方式。
“我相信上帝就居住在神秘与黑暗之中。”卡夫卡如是说道。卡夫卡有着对远方的信仰,只不过他所追求的远方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米兰·昆德拉在《无知》中将这句话写在一个形容枯槁,瞪大双眼彷徨追索远方的小孩身上。远方如一颗泪痣绣在卡夫卡的睑边,在不断上映的哀伤中不断地忘却近之现实,求生之远镇。格雷戈尔是卡夫卡的影子。在布拉格广场上,卡夫卡的灵魂如同飞燕草翻涌出一帘涟漪。生活在现实世界的诘问与恫吓中,卡夫卡一直想追求远方的天堂,遁离人之原罪,以蜕去人形的方式。而格雷戈尔正是卡夫卡臆想的臆想,是他在现实中饮红的双眼,盛放的忍受,嚣张的恐怖,这阴霾的世界中轰然倒塌的意念的大厦和碎裂的暗流无力拯救这蜷缩的身,孑然的心,惊惧的人。临死,卡夫卡欲与其作品玉石俱焚的特立,是他对现实的质疑,对远方美好的憧憬。“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我看见布拉格在笑,以一种桀骜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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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生命如同普罗旺斯薰衣草地掠过的微风,为了祭奠他,我在黄昏之际偷得一把斯特拉第斯瓦里的小提琴,将它投入爱琴海中,以此告慰着捷克的远方之子。
远方在卡夫卡看来是信仰之所在,在安徒生看来确实高于快乐的一种煎熬的幸福,甘之如饴的奉献,不是自己的微笑而是世界的笑靥。
丹麦冰蓝色的海流推搡着安徒生和煦而柔软的梦。枕在安徒生为我们铺好鹅绒的安逸之中,无意中想到他为我们篡改了生活的不幸,过滤了荆棘的苦痛,令我们惴惴不安。这苦难而不幸的人,马不停蹄且甘之如饴地位我们抹去生活的不幸。当笔下的丑小鸭开始生命的幻化时,也不见他结束长久而苦痛的骞翔。心无旁骛地追索远方。看见鱼人的眼泪,丑小鸭的蜕化,小意达的花朵以及全世界孩子们的微笑,即使漂浮在梦境之外的黑暗之中,他也愿意,以自己的苦楚作为别人不幸的句读。他只有一只魔棒,为我们挥霍美丽,却没能走进自己的城堡。
正因为安徒生如此担当的一切,选择了远方的梦,才使他游过了卡特加特海峡,成为世界人民快乐的源泉,诗意的彼岸。——想成为远方,必先选择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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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是一种笃定的信念,一种忘我的追求,不仅有卡夫卡和他的大甲虫,更有玄奘之苦行,千手奇迹的盛放,司马迁忍辱负重的追寻;远方是一种甘之如饴的奉献,远大的追求,不仅有安徒生为幸福而煎熬,更有杜甫安得广厦的宽怀。
在一次次翘首远方中,我们才到达远方,用普罗米修斯盗得的火种燃起远方那一簇圣火,由此长久居住于生命的远镇,到达我们所期盼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