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蒸气是水升华的结果，冰是水蒸气凝华的表现。冰升华成看不见的水蒸气，便可以滋润我们的皮肤，水蒸气凝华成我们看得见的冰块，我们便可以观察它，触摸它，了解它。

人的精神和物质世界间，也存在着这一类型的东西，它以两种身份出现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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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更事的人，多半对“文凭”二字没什么好印象。这是涂在墙角随处可见的“办证、办文凭，139……”惹的祸。这些影响市容的标志留给人们一个不好的印象：都是假文凭。如果不理会这些，让我给文凭做一个公正的评价的话，我要说，文凭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东西，它至少可以以一种粗线条的方式告诉别人自己的受教育水平，水平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证明给大家看，于是就诞生了文凭这一载体，就像水蒸气凝华成冰块一样。有人说水平比文凭重要，但我认为这种比法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水平是实质，是抽象的，但它是真正发挥作用的东西；而文凭是一种象征，它使抽象的东西变得触手可及。

思念和书信也是这样的一对。书信是表达思念的形式，但不能说形式就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就像不能说剪彩、阅兵式都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一样。思念是一种气体，不能邮递；而书信却可以送到世界任何角落，送到友人手中。写信时，思念被凝华在信里面，变成固体，方便携带；经过长途跋涉后，信被打开，里面的思念被升华出来，充斥在友人的心中。这思念依旧新鲜，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因此，思念和书信也是不具备可比性的。就像不能把水果和营养相比，把书籍和知识相比一样，因为前者是包含后者的。

同样类型的两种存在形式还有很多，如友情和礼物，技艺和奖杯等等。这些例子中，后者或是前者的象征，或是前者的寄托，是广泛存在于生活中的升华与凝华现象。升华和凝华的作用使具象和抽象、看得见与看不见的东西可以互相转化，相辅相成地发挥作用，使物质和精神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