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熟了。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搭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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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凡卡痛得大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只见老板拿着他刚才写信用的笔在他身上猛扎，咬牙切齿地喊道：“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你这卑贱的兔崽子！”说着掰开凡卡青紫的嘴，把那一小瓶墨水全部灌了进去。凡卡痛苦地叫着，本能地一脚踢在老板的肚子上，老板向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揪着凡卡的头发：“你这坏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后，这间昏暗的房屋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和哭泣声，还有老板的辱骂声。天上的那轮明月似乎也颤了一颤。

渐渐地，四周安静下来，老板从那房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凡卡倒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着。他的眼前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光芒，慢慢又浮现出爷爷慈祥的.笑脸，浮现出阿辽娜、艾果尔、马车夫的模样。凡卡停止了呻吟，微笑着将手伸给爷爷，无力地说：“爷爷，爷爷，爷爷……”这时，他感到自己已被什么东西托起，一直向上飞去，飞得很累很累。他累得闭上了眼睛，握着爷爷温暖的手，微笑着永远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