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之心
二十四个节气里,我独对秋分最为在意。一来是每到此时便是仲秋了,急性子的树叶按捺不住自己的孤独之心,纷纷成群结队地换上金黄色的旅行装,随风而行;二来是我的生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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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孩童的兴奋吧,每当生日将近时,我早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过:我要到外面去吃,吃牛排、冰淇淋,喝雪碧、可乐,最后再来个奶油蛋糕……
当然,我还会像个小喇叭天天喊着“我的生日还剩X天了!”其恒心,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现在的我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法坚持做好一件事。)
等着我生日来临,正在远地上大学的姐姐照例打电话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当然是好好地“讹”了她一顿。可当我问到“你会回来陪我过生日吗”,空气就突然变得沉默,似乎过了好久,姐姐才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那天学校有课就不回去了。”瞬间,我原本像吃了糖果似的心情就降到了最低点。
通话的最后,姐姐还不忘安慰我一句:“别难过,我会在你生日前把礼物寄回家给你的,开心点儿吧。”
对呀,我心心念念的礼物就将是属于我的了,那我还有什么可难过的?但,为什么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故而,在我生日那晚,我们并没有去外面吃,更不用提什么牛排之类的食物了,我对那些已经不感兴趣了。我们只有一张餐桌,几个适合我口味的家常小菜,一盘炸得恰到好处的、撒上点胡椒粉的薯条,一罐只属于我的雪碧,以及一个用苹果和草莓点缀的奶油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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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一切看似都无限温馨,但我却不再像生日前那样高兴了。迷茫、失落和孤独占据了我的心:过生日好像并没有我期望中快乐。那我之前的兴奋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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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窗户,望向窗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儿与我擦身而过,与它的舞伴——满地的枯叶打着旋儿,蹁跹起舞。但随后,风儿又像没来过一样消逝在黑夜的尽头,在半空中旋转的枯叶也纷纷掉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它们就像是被遗弃的布偶,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更无法流泪,只会在某个黑暗的地方傻傻地等候,等待那束会为它们带来温暖的阳光。
我回过神来,打开了那罐雪碧,一口气喝光了它,把那个空罐子毫不在意地丢进了垃圾筒里,转身便离开了。
这时,风儿又起,枯叶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