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学农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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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五天,过眼烟云。现在盛行外传,那我们也来看看学农之外的事。
一副眼镜,几缕稀疏的头发,勾勒出营地负责人苍老的形象。“欢迎xx中学的师生来这里学军学龙(农)。”正襟危坐听完报告,主持入营式的学生总算替我们出了一口气——“xx中学学军学农到此结束!”她大声宣布道。和着欢呼和哄笑,教导主任慌忙夺过话筒纠正,“是学军学农入营式到此结束。”
在宿舍里没坐多久,迎来了午饭。吃饭前规定闭嘴,美食当前只好把哈喇子拼命往里咽。对面的大排骨色泽诱人,汁水浓厚,阵阵飘香。“开饭”的命令刚蹦到空气中,啪,一筷子夹住大排,让它无路可逃,直接奔了嘴里。
没几分钟,同餐桌一男生含混地叫道:“这肉好吃。我还要两块!”
一旁站着的通勤员面露难色,“这是一人一块,不能加的。”
“可我只爱吃肉,不怎么吃菜的。真的不能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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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早知道刚刚吃慢点。”下面嗫嚅道。
下午去了菜地,任务是拔青菜——里的杂草。同学们斗志昂扬,对着杂草龇牙咧嘴一阵猛攻。做足表面文章,绝对斩草不除根。不时还伴有一声惊叫,“啊,又拔了一棵青菜!”然后扫视四周,幸好农民伯伯不在身边。
回去后教官搞了个样板房参观。作为一套简装的一室户,又不在中心地段,所以主要是看里面的“软装潢”。嗯,床铺整理得不错,有棱有角的;地板也拖得蛮干净的;毛巾、杯子、箱包、拖鞋,只要不是掐巴眼,看出去都成线了。赞美的同时想起那终究是教官的样板房,而我们实行起来是很有难度的啊!
撇开苛刻的内务检查,最要命的还数半夜里的紧急集合。第一天晚上刚要和衣上床,恍惚间听到哨声。一时间草木皆兵,脚比心更早往外冲。被人流一直挤到了楼梯口才发现军帽没戴。教导主任早发过话,帽在人在,帽亡人亡!(稍微夸张了一点,不过不戴军帽真的会被罚蹲的。)
慌乱中奔回宿舍,黑暗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和另一个学生撞了个满怀。左脸颊顿时疼得好像变了型,也顾不得其他的,只是拼命往回赶。偏赶上宿舍里的破日光灯不争气,跳了好几下,等我绝望地嚎啕一声“小强,你死得好惨——”才亮起来。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拽了帽子就往外冲。好不容易在操场上站定,只亮着宿舍楼前一束灯光,乍看好似罪犯越狱时被逮个正着开的那种探照灯。
翌日飘雨。为何曰“飘”而不是“落”,实在是因为那雨下得不伦不类。让我怎么形容呢?请先想象一下琼瑶剧里惯用的场景,对了,一定是在主人公哭泣的时候老天也被感动得唏哩哗啦。不过那些雨多为消防车的杰作,所以噼噼啪啪掷地有声。而现在的这场雨则是绵软无力,沾衣欲湿,根本不足以引起教官的怜悯。于是我们只好在希望之后大大地失望——即虽然盼到了雨却仍盼不到休息。
乡下到底是回归自然的地方,短短五天,阴晴雨雪都碰上了。以初夏般的温暖开头,由严冬似的寒冷结尾。难得一见的大雪,引来众人发表感言。其中有一句尤为经典:“啊,老天在挠头皮屑,越挠越痒,说明它没有用采乐。”雪化得很快,我们没赏多久,天已经一盆冷水浇下来,冲净了落到人间的头屑,只在不平整的低洼处留下一些它洗过头的印记。
五天就这样随风飘去,也许这段记忆已经像雪水一样化成美好的回忆渗入了年轻的心里。等到春天来了,在春风拂过的地方,都会开出灿烂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