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回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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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一篇文章,来说说;一位在我生命中匆匆走过却又在我心中留下无限回忆的人。
每当秋末冬初的第一股寒流侵袭这个城市的时候,便是她开工的时候。她只带几件棉衣以及餐具就来了,从此便开始了她漫长的仿佛被囚禁的生活。是的,她是一名搓澡工,社会最底层的打工者,冬天的的标志。
也许,很少有人会像我一样去关注她们的生活,因为她们是那么地默默无闻,渺小,仿佛在一定的时候我与她相识有三年,有些人来了就走,受不了这种辛劳,唯有她坚持了三年,她有着乡下人普通拥有的小麦色的肌肤,浑厚质朴的大嗓门和略带方言的乡音。
还有一些不着调的小脾气,每当有顾客催促她的时候,她会不耐烦地嘟哝一声,语气里夹带着不好的味道。但从未有人埋怨过她,有时我向他排号的时候,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我知道那是她太累了。当别人放假的时候,便是最赚钱的时候,所以,他没有假期,通常都是待在澡堂里。大半年的光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去透透气,其余的时候,则在那充满潮湿的水蒸气的房间里度过,她并不是本地人,她有两个儿子,我曾问过她为什么来这里,她说:“俺农村人,没有啥文化,能干啥?”不过,她的儿子学习很好。所以,当我和她谈及她的儿子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骄傲,我曾劝过她去学裁缝,随便修补几个破洞,赚零头就比她辛苦一天赚的多。她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常年在这潮湿闷热的环境下,她的眼睛已经坏掉了,蒸汽把眼睛熏得总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我也沉默了,此刻我的内心翻起的汹涌的波涛扑向我内心深处的海岸。每当看到她那双经热水洗礼得泛白的双手,和那满身淋漓的大汗。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个世界的不公。可是,却又无能为力。我可以想象出,她每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她的儿子,那是她奋斗的目标和动力。
前些日子,我又去了那个澡堂,在她喝茶的空档,与她闲聊了几句。她告诉我,明年这个地方就要拆迁了,她再也不会来了,我没有应她,她也去忙活了。突然,我觉得心中某块地方酸酸的,我收拾了一下,迅速离开了,心里不禁叹息。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她了,我们都在彼此前进的道路上匆匆而过,留下的也许只有某个午后与家人闲聊时的一段短暂的回忆,我真心祝愿她的儿子能学有所成,将来能给予她一个美好的晚年。
谨以此文,聊表思念。
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