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洞之旅1
妈妈一直是个信仰佛教的人,每年六月十九的香会,她都要去,而且去的地方很多,什么蓝扇洞呀,普慈寺呀、观音洞呀。其中我印象最深的的游观音洞。
又是六月十九,一大早,妈妈就嚷嚷着要带我们去观音洞,本来我是最反感的,但母命难违,只得忍气吞声尾随其后。
观音洞座落在湄潭效外,从湄潭坐车,也需要十几分钟才到。还没下车,路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卖香的、卖阴冥券的、讨钱的、看相的、卖饮食的,热闹得像赶集。车实在开不过去,我们只能抄小路来到洞口。太阳晒得我脸发烫,眼里直冒金星,口里往外冒火。我准备买支冰棒,妈妈拦住我说:别买,一天只知道用钱,败家子,待会进洞有凉水。我挺生气的,吃根冰棒怎么叫败家子呢?
刚进洞,一股凉风迎面扑来,我这才观察起这个洞来,这个洞高约十米,宽约十二米,长约为二十米,一条晶莹的暗河不偏不倚地从洞的正中间流过。洞顶悬挂着许多钟乳石,许多小水滴正沿着钟乳石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在门口的左边,有几块碑,什么功德碑、德源碑都一一陈列于此,旁边有一桶水,我见了,急忙拿起怀子,可一转眼却看见几个字:五角一怀。我又慢慢放下怀子。走到门口的右边,只见许多人拥在一起,我不知在干什么,妈妈告诉我是光绪在这儿刻了字,我绞尽脑汗也想不起哪本历史书上说过光绪来过贵州。
今天的香客挺多的。一位妇女肆无忌惮地吃着零食,瓜子壳、纸屑撒了一地,一位小姑娘不小心踩了她一脚,她便扯起母老虎般的嗓子大吼。尽管人家也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了,可她还抓住人家不放。唉,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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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游客无所事事地掺杂于人群之中,高声喧哗,追逐打闹。直到来到一座佛像面前,才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这座佛像高不过三米,却是洞中最大的佛,佛盘脚坐在莲花瓣子上,两手合放在胸前,慈眉善目、关闭双眼,头上的髦子都镀了金,具如一朵出水芙蓉,亭亭傲立。我常听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岂不知菩萨也有爱美之心?
那些无所事事的,高声喧哗的,追逐打闹的,也只有到了菩萨面前,才正经起来。就那个吃零食的妇女,来到菩萨面前,也忙扔掉手中的零食,扑嗵一声,跑在佛面前的跪垫上,合了手,口中念念有词,就像一挺机关枪似的,不停地射击,只是没声音罢了。我不知是在许愿还是在讨命,说她许愿吧,念了这一半天,要求未免太多了吧?要是每个人都许这么多愿,菩萨可跑断腿也忙不过来,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说她在讨命吧,她又没犯什么错,菩萨罚她跪了这么一半天,未免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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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位妇女才心满意足地腾来,仿佛菩萨已满足了她的愿望,讨回了命,刚才那副虔诚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跑到洞口买零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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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还在后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一到菩萨面前,就一副奴才像,磕头、作揖,简直就是一只只讨命的狗!我真不知菩萨是否被半闭的双眼遮住了,或者是被美丽的谎言蒙蔽住了,还是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明白,佛门清静之地,怎能容这种奴才在此张狂?
我跟着妈妈来了几个老人面前,老人面前已有许多人,有的伸着手,有的端着碗喝水,我心想:妈妈还没说错,里面果然有水。一位老人问妈妈:要平安还是要顺利?两样都要。妈妈迫不及待地说。于是两位老人拿了两个碗,在暗河里舀了两碗水,在菩萨脚下抓了两把香灰撒在碗里,端到我们面前叫我们喝。我不喝,妈妈说这是圣水,无论如何也要喝。没办法,只得喝下圣水,无论如何也要喝。没办法,只得喝下圣水。可是我喝下水,却没有一点做神仙的感觉。接着,老人又为我们拴了两根红布条,说保佑妈妈生意兴隆,保佑我一生平安。结末,就是伸出手来要随喜,母亲给了两张伍元的,但那只手仍横伸着,还说每人拾元,母亲又慌忙掏了10元递过去,那手才缩了回去,我科看呆了,怎么菩萨保佑人,也要讲价?两碗水,两根红布条,就要了二十元?我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说我败家子的妈妈了。
从洞里出来,我无心去对面的大殿,母亲去了,出来是乐颠颠地抱着个乡球,不用说,一切都是明摆着的。一天下来,光去观音洞就花去了二百多元,当然就更别说其它寺庙了。
哎,那个好的洞,陶冶人性情的佛教,人善良的本性,咋变成那样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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