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幸福
初三的晚上都是无聊、乏味的。面对着几本没有灵魂的作业,一支笔,一盏灯足矣。
晚上,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早晨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几盏清冷的路灯。我缓慢地挪动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转弯、上楼、掏钥匙,门开了。一切都是那么自如、熟练、平常。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我并没有听到电视飘雪花的嘶嘶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母亲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一团团毛线,组成了一个小窝。我轻声走向书桌,怕把沉睡中的母亲吵醒了,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掏出几本还未写完的作业。但母亲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把脖子往里缩了缩,抬起头说:“回来了!”“嗯。”我答道,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打开台灯,一抹昏黄的灯光映在我的作业本上。没有冷光源的刺眼,十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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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坐起身来,收拾着周围的一堆毛线。我猜想那肯定是她打毛线时不小心睡着所导致的,给那些调皮的小家伙一个离家出走的机会。她把毛线的一头抓住,套在手掌上,不停地向上缠着剩余的毛线。但其他的毛线好像不怎么听话,越滚越远、越滚越远……母亲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们收拾到了一起。她轻轻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旁边,说到:“你写,我打”我点了点头,便埋头奋笔疾书了起来。我一边写一边看一眼母亲,她手里的毛线好像永远也打不完似的,昨天好像也只打了这么点,但她打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我轻声问到:“衣服什么时候能打好?”她笑笑说:“再过一个月吧!”再过一个月?她似乎一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我笑了笑,不忍拆穿她的谎言。看着作业上的一道几何题陷入了沉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听得到笔的唰唰声,和打毛衣的金属杆互相摩擦的声音。我的思路也渐渐明朗了起来,攻破了一道几何题。接着又是一段时间的冥思苦想,终于,作业拜倒在我的旗下。我坐直了身子,听到了骨头传来的啪啪声,仔细听来,其中竟还夹杂着一些细细的呼吸声,母亲早已进入了梦乡。手中的金属杆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一边,刚刚被梳理好的毛线又乱成了一团。母亲的脑袋一拱一拱地收缩,细细看来,还可以看到她额上的白发。我感觉,母亲的健康与活力似乎在随着脑袋的收缩而消散。我轻轻地将她拍醒,她迷迷糊糊地问了我一句:“写完了吗?”我说:“是啊,写完了。”
很多年后,不知我是否会想起初三的那个夜晚,不知我是否会想起那昏黄的灯光,不知我是否会想起那时母亲的睡姿……但我一定会记得,在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因为,在初三无聊、乏味的夜晚,始终有人一直陪着我奋战到深夜!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