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过来，外公有话对你说。”我一脸疑惑走过去。外公招呼我坐下，在白炽灯的强烈刺激下，外公的白发更加刺眼。“怎么了，外公？”自从外婆去世后，外公便很少找我们这些晚辈说话了。“陪我读几句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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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是退伍军人，参加过抗美援朝，虽然没负过伤，但我早已把他当英雄崇拜。外公家中现在还收藏着一支猎枪和一个年代久远的军用水壶。外婆生前劝他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可每次都被他打着哈哈推掉了。我知道，那些都是他的命根子。记得我小时候，外公便是拿着那支枪带着我去打猎，每次总能带回一只野兔，我会十分神气地拿着战利品接受别的孩子羡慕的眼光；外婆则总是佝偻着背，在篱笆外等我和外公。每次见到外婆，我都会兴奋地大喊大叫，因为外婆总能把我手中的战利品变成晚上餐桌上可口的佳肴。

怨外公：“老头子，还不带你外孙去打点野味回来？”外婆去世是在秋天，那年我读初三，因为学业比较紧张，爸妈没告诉我。知道噩耗后，只觉得心已经僵化，悲痛得无法说话。“想什么呢？”外公一句话便把我从思绪中唤醒。

我揉揉眼睛：“没什么，外公您继续说。”“‘父母在’的下一句是什么？”外公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一早他还要坐车去报到呢！爸，你就别问了！”老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不远游。’”我回答道，可一转过身便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