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没有沉默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柔情的人。为一朵花吟诗,为一片云遐想,为一滴雨感动,我穷尽我一切华丽优美的词藻,希望可以告白一切的美好,却不知自己做了那世上最愚蠢最无情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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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祝福是个洁白的鸽子,却被我紧紧攥在掌心。
从未意识到母亲已经四十多岁了,印象依旧停在十几年前,从蹒跚学步到健步如飞,从咿呀学雨到字正腔圆,一切都在眼前一一掠过,岁月是根藏在黑暗中的画笔,抹去了我的稚嫩,却为母亲染上了白鬓。生日蜡烛照耀下的妈妈眼中闪着光,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问道:“我生日了,果果就没有什么表示吗?”我没有像小时候一样笑嘻嘻地搂着她,而是自以为用青少年沉静内敛的微笑僵在脸上,无言。许久,母亲依旧笑着说:“这丫头,越长越胆小了。”那极力上扬的嘴角却慢慢放了下来,漾开了一圈一圈的苦涩,声音也透露着掩不住的失落。母亲转过头去切蛋糕了,可那失望的眼神却一直深深揪着我的心。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垂下眼眸,咬着嘴唇,保持沉默。
那一次,我是个哑巴,很愚蠢,很无情。
鸽子在我手中扑腾,终于,我放手了。
听着同学和母亲之间的亲昵谈话,忽然就想起了我的母亲,我们也曾经一起背诵唐诗,一起月下散步交谈,一起完成复杂繁琐的手工作业……我们之间也曾亲密无间,现在为什么那么疏远呢?又想起了来学校时母亲好似不经意的提起:“果果,下周三好像是母亲节。”语气中透着丝丝的期待。母亲想得到我的祝福?我的心里盛着思绪的坛子好像被打翻了,涌出的感情把我的心冲得胀胀的。我习惯性的保持沉默,可是母亲那天的眼神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不,我不能再伤害母亲了,不能再这样蠢下去了,我不要做哑巴,我要痛快的说出来!
这一次,我没有沉默,认认真真编写着短信,却最终只写了一句话:
妈妈,节日快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