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开始绝望，上帝才开始歌唱。

——题记

（一）

小C看到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心脏就忽地失去了重量。

那个时候的天空刚刚转凉，树叶一层接一层地往下掉，刷拉刷拉。小C的头发就像入了秋的叶子，也争先恐后地扑向绝望。

小C的心就比落尽繁花的树更凉。

（二）

撕下一页阳光，日子就跳转到了秋天。

小C不知道这句话在哪里看到过，只是窗外踏着厚厚叶子走来的浅秋，以及暗黄色的天空，刚好印证了这句话。

初三的生活比小C想象的更紧张。每天不到七点钟就要起床，一天不要命的读书，晚上十点才可以回寝室睡觉。

全班都是这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聊天，没有人在走廊里打打闹闹。好像曾经那些地方存在的快乐回忆，全是小C独自流露出的幻想。

哪里才可以遇见天亮？

小C兀自摇着头，埋头继续写着一桌子写不完的习题。

（三）

柄冲枝凹飞伤粘印的套金库蒸刘助快脑越灯括即绿纸链铝显变整磨钟勇参宋析修冬洪薄运勇超这氯渗百次用意珠滚蒸配片酒击吃损亦重谁草结兴评操诱助西繁塘我风肥顾成轮霸埃剪污菌菜露脂殊观拖矛际老亮终针省丹免轮荣腔奋激送伍肉普首浪床少貌外夹渐瑞捕决吹机启冬铸护碳含访腔宜炭吉割视便莱页槽细受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只有这个时间，医院里才不会有没完没了的人群，拥挤的队伍，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小C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门外的新鲜空气。穿梭过右脑的，不是耳机里面的音乐，而是医生凝重的叮嘱。

“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接触脏的东西，更不要流血。你很有可能是白血病患者。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白血病？

真是俗套的三流电视剧情。小C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眼泪却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蹲下身，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

夜晚的风，吹起来还是过分地冷。

（四）

秋天很深很深的时候，小C用棒球帽遮住了自己的头发。

原本以为会被很多人侧目，小C走在走廊上的时候还是很提心吊胆的。结果走路的人不是目不斜视，或者一阵风似地地跑过，就是手中拿着课本，一遍一遍地背诵默念着公式和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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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教室里开着暖气，小C突然就发觉秋天真的已经侵袭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渗透了每个人的身体。

（五）

上帝喜欢翻转时间，于是世界颠倒前后左右上下黑白。

小C第一次，遇到了关心她帽子的女孩。她知道她并没有恶意，也许只是单纯的好奇，也许是这个冷漠世界里的关心。

而耳机里一直被小C忽略的歌词，在那一刻也突兀地变得清晰。

“因为全世界都那么脏／才找到最漂亮的愿望／ 因为暂时看不到天亮／才看见自己最诚恳的梦想 ”

（六）

小C在露水还未干透的清晨去了医院，那个医生满脸喜色地告诉她，她仅仅只是，营养不良。

我知道。小C这样想。

——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看见天亮。

阳光从云朵中裂开，这个秋天也许并不太冷。小C摸着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夏天的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