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
总是在一切都结束时,才蓦地想起,原来错过了许多,是生命无法挽回之痛,还是命运无法驱使的无奈,都已不在重要。最后的离别,总是让人觉得,连眼泪,也淡如清水。
——题记
在没有星星的夜晚,目光在漆黑的夜幕中找不到落点,只感觉有一阵阵凉意从天的那一头传来。正孤独着,却发现远处有三颗星星在努力地闪烁,紧紧地盯着它好久,心头便也跟着跃动,但紧接着便闭上了双眼,因为那只是山上照明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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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麦田里轻轻地哼着歌,夏季的风浮过草绿色的梦,沉睡在脚下泥土,咯咯地发出了笑声。微眯着眼睛,看着爷爷奶奶在一旁劳作,心想着要去帮忙,但终究没有实现,他们对我说,去一边看着吧。于是,听话的我便退到了一边,静静地看着,看着,直到奶奶的双臂再也无法从容地抱起那沉重的草料,爷爷再也不能在高高的棚顶挺直身子,我依旧在一旁看着。
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雪,成团儿成片儿地往下掉,回家的路竟是如此漫长,只记得我一路低着头,两只小腿在雪地里徐徐地划动,那本是40分钟的路程,却让我足足走了2个多小时。雪球重重地砸着我的脑袋,我下意识把书包紧紧裹在怀里,里面是我第一次拿到的成绩单,用我的双手。终于到了家门口,却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车铃声,笑着,说:“哥,你冷吗?”
先是一个人看着天空的云发呆,渐渐地,身边的人便多了起来,有影子在眼前不断变换,有的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心跳;有的却又那么真实,能嗅到那熟悉的气息,能听到曾经温柔的低吟,甚至有偎在肩头的温热。但最终,仍是我一个人在天边守候着。
总想起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藏着我曾亲手剪成的桔梗花,在清晨时载着几分露珠,埋进了那块散着竹香的土壤,又借来红艳的枫,轻轻地盖在那纯净的花的嫁纱上,满眼憧憬地等待着晨曦穿过错落的竹叶在这里跃动。但是,我转身之后,竹林倒了,我再也找不到那小小的花瓣。
一直认为,风是胡乱地吹,落到哪儿,便是一阵清凉。风力从不会减弱,只是它过于留恋呼啸而过的风景,不愿意分一点快乐给下一站,却终究无法停住,心儿便在急速行驶中,不自觉地想要慢一些,再慢一些。
冬天很冷,但很简单。越过了,是万紫千红的春,是鸟语花香的暖,还是纷繁杂乱的柳絮飘飞的迷乱,有时候,真得怀念冬季的那一份雪落的安静。
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是怀念?也许,冬天是不该藏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