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
“你在干嘛?”
“我在听歌。”
电脑屏幕在面前亮着白惨惨的光,键盘声噼里啪啦地响在耳边。我对着屏幕打着字。明亮的光线自头顶倾泻下来。
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
“我在听歌。《简单爱》”就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洗礼和等待,故作轻松地扣下几个字,通过msn发给了limy。
于是那个溢满阳光的头像跳动起来。
“真好。”他说。
是啊,真好。
【时光里兜兜转转,有了这次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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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第三个学年。
开始喜欢一个人走在安静的路上,喜欢有些落寂和憔悴的错觉,喜欢只听见鞋子与路面发出的声音。
习惯了抬头看钟表,看风景,听dj。偶尔装学术地去写作业。成绩的红灯高悬导致父母强行我去补习班。
摊开只有墨香的课本,我苦恼地看着壁纸剥落的墙面,并配合它年老的痕迹提手剥落一片一片。
也许现在应该在一个极适合发呆的室内环境里。房间里书桌的右边有一个小小的木制书架,堆满了每个月新买的书和杂志,有从二手书店买来的绝版小说,有着日式的榻榻米,可以复古,可以田园,可以清心,可以是任何模样。。。
“你不应该这么做。”它说。
“你不应该不学习的啊!”那个声音这么说。
于是,开始把心分隔开留意到别的人。
停留了5分钟在新来的同桌身上。
一抹明亮的橙色。
总之,自始至终,还是在发呆。
把车子从地下室推出来时,不经意地看了下天空。那些流岚,和那些心形的白云,搭配在一起,真是美得无可救药。
天很晴。
坐在医专篮球场,缩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一身球装的男生们流汗流到诡异程度。这样无聊地看着。然后塞上耳机装作很文艺很认真地在本子上不厌其烦地画画画,太阳从梧桐后筛进来,在我的笔尖上附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反正是让人记不住也不奇怪的男孩子,顶多会引来路过小女生的几句外貌上的唏嘘赞美。好像是分成了两队在进行比赛的样子。但或许因为脚受伤的缘故,在同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云淡风轻中,我们两个成了不对称的两个点。
【简单的永远是最美好的】
只是不想跟那些轻浮的女生一样,大胆地在他运动后买饮料送过去,可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那个人。有一种他是不是眼神偶尔也降落在我身上的错觉。
只是觉得,熟悉得很。
哦,是橙吧。
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但在操场看到的那一刻起突然感到了拔群的存在感。
明明是不算认识的那个人,但只是因为想到自己要和他作位桌的那一刻起,想放下笔记本,过去,跟他说话
啊,真巧嘿,你也住附近吗?
知道了吧,我是你位桌,易学堂那个。
摔跤了?不要紧吧。
可以说的话有那么多,但我一句也没用上。因为只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从未有过交集的人怎会产生交集。何况我不是俗媚的女子。怎会先去打招呼!”我暗暗地想。
重新戴上耳机,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有种莫名的抵触感,像是:谁怕谁啊!
永远想用厚重的盔甲把最脆弱的那一面隐藏起来,仿佛如果别人看不到,自己也就会忘记那些脆弱。。即使我觉得我想认识你,但我也无法要挟让你认识我。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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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那么不轻不缓地砸到了头上,轻揉着被砸中的部位,我委屈地说不出口。只得火大地盯着那些身着肥硕球衣的男孩子们,吓得他们木木地不敢开口。
“还好吗?对不起。”
是个温柔的男孩子吧,明橙色衣服的。
快活的起哄声,我轻轻地抬起头。“嘿,接着!”很炫的一个姿势,它安静地在空中旋转着。默默地旋转着。静静地旋转着。然后默契地掉进一个男孩手中,然后,噗地一声,落进了球筐。
少年的脸微红着。像是没有必要走回去了,便一屁股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恩,还不算晚。
“写的挺好的呀。”他说。原来是个说普通话的男孩子啊。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然后他对我笑笑,指着我正写的一页的标题:“《我在谈旧时光的时候我在谈什么》?你想的题目吗?真好。”听到吹捧,我开始牛气啦:“必然啦,想的时候费老鼻子劲啦!”然后摆出一副2b文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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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啦!”他眯起眼睛,邪邪地笑着:“不对吧,我觉得原创是《我在谈爱的时候我在谈什么。》吧!就是那个雷蒙特·卡佛。”
顿时头大hold不住了,匆匆起身,“走啦,拜拜!”
“嘿,拜拜!哦,我叫李牧依!”
天空像染了一层釉,将甜蜜紧紧包裹起来。不算宽阔的道路周围种满一整排的法国梧桐,细细碎碎的阳光在地面上剪出好看的影子,还有路旁的香樟把夏天拉得格外长。
原来名字是木头啊。。。
【属于少年的落英缤纷】
周一至周五晚和周六一整天的补导生活,是我初中,不!是人生里最大的梦魇。一开始还趴在桌子上算着昨天没做完的数学题,却怎么算也算不出完美的解答。可是已经花了这么长时间,再去请教别人有种不甘心。自暴自弃地把铅笔写的演算过程全部擦掉,沮丧地把随身备的笔记本拿出来写写看。
于是想趁这样难得的功夫,才真正把自己投入到小说的世界里。很多时候,也会因为得不到华丽辞藻的堆砌,或者构思不清楚。就把本该获悉的美好变成苦痛,而苦痛则变成了愤怒。
于是合上书趴在桌上侧头看着位桌。
皮肤白暂的男生,离得近或许会看清嘴唇有点厚,但是挺性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具备了一切好学生的基因。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垂着头在草纸上不停演算着一看就犯困的物理题。就这样一个好学生看不出是招人喜欢的那种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让他作故事里的男主角。于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肘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故事好提供点素材。微微侧着脸转过神来,意外地有着非常好看的眼睛和挺翘的鼻子。
把笔放在桌上,露出兴奋的像打激素的神情。猛地凑过脸来,一改刚才对他绅士风范的憧憬:“嘿,怎么啦?”
因为的确不是让人惊艳绝伦的美少年,再加上两人也攀谈过,我竟然也不怎么紧张。也凑近了一点点,低声说:“你数学好么。”然后把资料书推过去:“诺,这道,难死了!”并附着与生俱来的天然呆模样。
木头“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嘛,还不错。”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面前摞着高高的毫无用处的本子和书,毫不顾忌在角落里打盹的小实
习老师,研究着无趣的数学题。最后在我的惊恐之下他渐渐写出了答案,十分钟而已。在我的惊慌与膜拜之下,他很拽的成为了我的师傅。
可我还是喊他木头。
于是有了一个和你一起上下学,一起穿过夕阳的街道,一起郊游,一起写笔记,一起看电影,一起放声大笑不顾形象,一起肆意挥霍青春的。无限美好的男孩子。
逼仄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五个大孩子。刚刚开办没有半年的辅导室,我和z是元老级人物,开办的前几天只有我们两个。恰好,是我喜欢的骑山地车戴眼镜的高个学习好的男孩。只是,在我这种与生俱来的一变熟络就成假小子模式的性格,在有女朋友的z看来,却充当了一个不错的玩伴这么一个坑爹的角色。
于是每每提到z,我都变得伤春悲秋起来。
一直帮我想法子倒追的木子,看到我这副模样,呆呆地把脑袋凑过来。我以为他要安慰我,便赶紧做出一副夸大式的黛玉的可人模样。
“喂。”
“恩?”我捏起一张纸假装抽抽嗒嗒的,还不时重叹两声。
“啊!”一副语重心长的音调响起:“重磅太多爆点太多,你看今天的阳光多么明媚月光多么浪费表情多么自卫啊!”随即用手想拽我的脸。
我立马躲开,伸出做作的兰花指:“来人啦~你要干什么啦~”
“说实话,真想给你一个戛然而止的背影。妹子,人傻不能复生。”然后语重心长的一副死人样轻拍我的头。
这样吵闹了半天,把距离接近完美地拉近了。偶尔的伤春悲秋,完全都是幸福的模样。
【偶尔伤感被纷至的海水压盖】
那时候永远是盛夏、大晴天。
吃过晚饭来到补导室。总是在停车后,纳纳地在洗手池旁呆一会。一包用完的洗发精、几缕交缠在下水道口的发丝都能够令我充满好奇,流水泊泊流淌着生活的韵律。也许我这幅模样被别人称为‘少年不知愁滋味闲说愁’。但我毕竟是我,我知道我得去中考,我得去高考,我得去找工作,也许像实
习老师一样租赁一间房子照顾一群对补习并没热情的孩子,然后在这么一个布满青苔的洗手池上留下自己的头发。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这恰恰是我的生活。
回到座位坐定。瞥见某个多事的家伙写在小黑板一角的中考倒计时,心里重重地被谁扭了一下。
“哎呦哎呦哎呦”这个长着帅气脸蛋的他在一旁唏嘘起来:“妞,不至于哈,还有两个月呢!”
我白了他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本就是这样,像个刺猬似的,把自己的不足和缺点仅仅地隐蔽起来。
桀骜不驯吊儿郎当调侃的语气不再,手肘轻轻地撞了撞:“没关系,一起加油,我可以帮你。”
你看,这个说普通话的男孩子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让本来爱哭的我红了眼眶。
“嘿,感动啦?”那张很快就令人厌恶的脸伸过来,眨着好看的的眼睛那么说。
“靠!与你无关好吧!”
“莫非相思咯?~”
“反正比你纯情就对了!”
这样吵闹了半天,最后以男生做出搞怪的样子使得对方哈哈大笑,这场莫名的伤感才草草收场。
他说小孩子应该什么都不要想。应该依然整天趴在床上看偶像剧,为哪个明星最帅而大加讽刺对方,一切都要平静地无法发生。不要忘记要经常开玩笑。即使是嫌弃你的裙子短,不论怎么斗嘴吵架,怎么妙语连珠地讽刺你,都要开开心心的。都要很好很好的。
他说你这个傻蛋你知道吗,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陪你笑,我不想陪你皱眉毛不想陪你流泪不想陪你悲伤。不是我不想陪你分担,而是我希望你永远生活在阳光里眸光清澈面带微笑。
小小的房间像架温暖的游艇。
说得真好。
这才是朋友说的。
我那么对他说,夹着‘生硬的’普通话。
回家路上,四面八方涌来的感动将我包围。在巨大悲伤笼罩下的匍匐之所以没有屈服,是因为还有友谊的力量支撑起生命的尊严。这样说有点夸张吧。但我是个怯懦的人,是个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行还不肯被人识破的人。这样细微又庞大的力量足以帮我泅渡每一寸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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