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老了
“喂,老爸,明天晚上来给我开家长会,给我快点,别迟到了!”电话这头,刚接通电话,便传来我那商量而又充满着威胁命令和天下唯我独尊派头的声音!“可……”爸爸刚开口说话,我知道爸爸又要用什么过时透了的借口,又不想来开家长会!上次奶奶来开会就缠着老师给我换座位!现在想着就郁闷啊!猛忙手忙脚的在手机上一通乱按“嘀—嘀—嘀”挂了机,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你还不来给我看家长会?!搞定!
“爷爷,我要写书法了,快点给我摆好!”“我要洗脸!”“爷爷,我明天要去逛街,给我钱。”“爷爷……”
在学校时我是师心目中的乖乖女,一进家门,就充当着家庭小霸王!爸爸在天津,爷爷为了补偿我,家里对我百依百顺,就像我是他的老祖宗一样,在家里,不管我说什么,爷爷总是像我的保姆或者是老管家一样对我唯命是从。可毕竟是老骨头一把,唠叨总是不可避免的,但每次都是爷爷说了一堆大道理,我不以为然,用自己的能言善辩的优势反驳的爷爷满脸黑线,还得意地哈哈大笑,以为是自己战胜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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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回忆起来,总会让我哑然失笑。爷爷不知从哪里想出来的,总喜欢叫我狮子狗,我纳闷了,像我这么单纯,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这么聪明的孙女儿,别人求之不得,可你却叫我狮子狗,不科学!
可是,好的事物总是一瞬消逝,让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和失去了什么。2011年八月的一个电话,令我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那个时候,我在哥哥那里玩儿,突然,哥哥接到一个电话,悲壮的拿给我,还记得那是大伯绝望与颤抖的声音,“悦悦,你爷爷他……他脑充血病发,恐怕没救了!”这电话就像一个热爱钢琴的孩子,她没了手指一样,令我脑中一片空白。这不经意的电话,让10岁那年幼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爷爷的重要,那,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什么?!没救了?!不可能,我走的时候爷爷不是还健健康康的看电视吗?!”我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情绪一触即发,这看起来是一部老掉牙的琼瑶剧情,我不相信!“这是骗我的对吧。”我从呐喊慢慢自言自语。
我立马起身,眼神空空的,就这样跑到了中医院。看见爸爸的那个地方,是在重症监护室前的椅子上。我就这样径直跑过去,脑海里翻江倒海,不会是真的吧,不会是真的,不会!“爸爸,爷爷呢?!”我装作一脸古井无波的问爸爸,“那儿!”爸爸一脸苍白,往常那一脸的孩子像跑的无影无踪,代替的是严肃的脸庞,指向我极不情愿看见的那个地方“重!症!监!护!室!”可只能两个人进监护室去看爷爷,爸爸让我进去。走进监护室,浓浓的药味!死气沉沉!扫描仪全,终于看见了爷爷,爷爷身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针管深深扎进了皮肤,也扎进了我的心里,我分明明明白白看见了爷爷自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澈的泪水!
两天之后,得到了老师夸奖的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不料,又是一个电话打来,这次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大伯,他哭着告诉我,爷爷,死了!我永远也看不见爷爷了。我绝望了,这次,似乎在绝望之中,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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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的人,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消失了,让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失去了什么。“悦悦,不用你收碗了。”“爸爸,没事,这是我应该的。”“乖女儿。”爸爸略显苍老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笑容,我没仔细观察过,爸爸居然都已经老的有白发了,那笑,笑进我的心里,荡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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