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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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的这首《静夜思》,道出了他对故乡深切的眷恋之情。相信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自己的故乡情结。对于我来说,我最难以忘怀的便是从前外婆庭院里的那棵桂花树。
外婆家的房屋是复式楼房,前后各有一幢屋,中间夹着一座深深的庭院。自打小时候起,每次回到农村,这座庭院就像一块磁石深深把我吸引,而那棵桂花树,是这庭院里最显眼的一道风景。桂花树高大挺拔,四周用砖头垒砌起来,这样一来,桂花树便成为这院里的“女神”了。一年四季,它的绿叶始终挂在枝头,妈妈说这棵桂花树比我的年龄还要大,在妈妈小时候就已栽下了。这令我对它更加刮目相看了。年年秋天,还没进门,便能刚闻到院里这棵桂花树的香气。真可谓是“十里飘香”了。花香似浓非浓,似淡非淡,大概这也是它的独特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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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我常常独自在庭院里玩,外婆家的桂花树亦成了我一个很好的玩伴。我时常爬上花坛,用手臂环抱着这棵桂花树,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脑袋高高地昂着,望着从树叶缝隙中透出的缕缕阳光,内心感到十分欢畅。这棵粗壮、遒劲的桂花树,如同是一位保护神,默默地守护这个小院。秋天的庭院里,桂花的香气夹杂着故乡泥土特有的气息,厚实而饱满。这个时候,外婆总是把收集起来的桂花用糖腌渍了,装在坛子里,用来包元宵。小时候,我最爱吃桂花汤圆了。时至今日,我的口腔里似乎依然萦绕着香甜的桂花汤圆的味道。
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学业并不繁重,每星期都可以来外婆家玩耍。桂花树给予我很多的乐趣。有一次,我正爬在桂花树的枝丫上端坐着,见外公来给桂花树松土,我十分好奇,便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外公身旁。随着土壤被翻动,一只只蚯蚓从土层里爬出,紧接着,竟然挖出了一条大蜈蚣,我吓得转身就跑。外公说:“蚯蚓没什么可怕的,倒是蜈蚣,你恐怕就得离它远点了。”也是从那时起,我认识了各种各样的昆虫。可见桂花树下真是我的乐土呢!
随着岁月的变迁,我长大了,不怎么回老家了,与桂花树的交流越来越少。前年,因为土地改革,外婆的房屋被政府征收,桂花树自然也保不住了。
那是个雨天,我趁着周末连夜赶回外婆家,却只见原来的庭院上已是一片废墟。隔着时空,我仿佛还能听到挖掘机的轰鸣声,见到桂花树在面对“铁爪”时无力地挣扎……
一切都已枉然。我抱住头,缓缓地蹲下,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泥土的味道犹在,只是少了桂花树的影子。
那棵桂花树承载着我的回忆。随着外婆家迁入了统一的公寓楼,我心目中的故乡似是也随着时光流走了。外婆家的庭院,已成为了我永远的“故园”。
桂花树啊,你随风散去了,但我仍会将你的香味永久珍藏,因为这之中,延续着我对故乡亘古不变的感情。
往事如风,花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