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的微笑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棵苹果树。
它每天都很快乐:与飞来的小鸟随便侃侃、望着天上的白云、随着风儿起舞,摇晃起树叶,使叶片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样,苹果树就觉得很满足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闯进了它的生活。
苹果树与鸟儿玩累了,便睡了。咦?怎么身上痒痒的呢?似乎有什么爬上来了。苹果树微微睁开一只眼,却愣住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往自己的身上爬呢。苹果树微微笑了笑,想晃晃身子把那孩子抖下去,抬眼看到了孩子明朗的笑容。树的内心似乎什么东西动了动,它依然想将孩子晃下去,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了。
苹果树的心,似乎一下子被填满了。
孩子很顽皮。他抓着苹果树的枝干往上爬,坐在苹果树上最粗最结实的一根枝干上;他抓着苹果树的软枝打秋千、摘苹果;玩累了,孩子就躺在苹果树的树荫下睡觉。
每当这时,树总是会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孩子。
渐渐地,孩子长大了。他不再来陪着苹果树一起玩了。依然有小鸟、白云,依然有随风起舞的树叶,可苹果树总觉得孤独。
苹果树看着太阳慢慢移动,数着枝桠上苹果成熟的个数,数着一片片叶子的掉落,数着自己身上一年年增长的年轮……它是多么寂寞呵。
日复一日的期盼,孩子总算又回来了,又站在了苹果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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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高兴得发抖。它轻轻摇曳着身子:“孩子,快来,抓着我的树枝打秋千吧,我们一起玩。”“不。”孩子挥挥手,拒绝了它,“我太忙了,没时间爬树。我长大了,我需要一间房子。你可以给我一间房子吗?”
苹果树想了想,说:“你可以砍下我的枝干去造一间房子。有了房子,你就会开心了。”于是,孩子砍下了苹果树所有的枝干去造了房子。孩子拿走了苹果树的枝干,又是很久很久没有再来。苹果树很孤独。可是,它没有了叶子,数不了究竟掉落了多少片;它也没有了苹果,数不了究竟成熟了多少个。它只能看着太阳,数着年轮。
没有了树枝,连小鸟都不想再与这棵光秃秃的老木头说话了。
又过了很久,孩子终于再次站在了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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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努力摇动着粗笨的身子:“孩子,快来。抓住我的身子爬上来吧。我们一起聊聊天。”“不。”孩子再次拒绝了它,“我没有多余的空闲让我去玩了。我想去旅行,你可以给我一艘船吗?”
苹果树看着孩子,它不忍拒绝他。“你可以砍下我的树干去造船。”苹果树说,“那样你就能远行了。”于是,孩子又砍下了苹果树的树干去造船。同样的,孩子又是很久很久没有再来。苹果树又陷入了孤独的阴影中。它早已没有了叶子和苹果,现在它连年轮都数不了了。苹果树只能孤独地立在那里,默默看着天空的斗转星移。
世间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忘了这截可怜的老木桩。可苹果树依然等待着。它相信,孩子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又过了很久很久,孩子早已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对不起,我没有了树干,你不能爬上来了。”苹果树抱歉地说。
“我太老了,已经爬不动树了。”
“我没有了树枝,你也不能打秋千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打秋千了。”
“我也没有苹果,你不能再去品尝它们了。”
“我的牙齿已经咬不动苹果了。”
“实在是对不起。”苹果树望着孩子,“我真的还想给你些什么,可我什么也做不到。我只是一截老木桩。”
孩子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坐下来休息。我太累了。”
“这样啊?”苹果树马上挺挺身子,“如果是这样,你就坐下来吧。老木桩可是最适合坐下来休息的地方。”
孩子坐了下来,苹果树感觉到好快乐。
苹果树微笑着,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