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的胡杨
黄沙漫漫,飞沙走石,一个个半月形的沙丘与蓝天交相辉映,一望无际的沙海,只会使人想起一个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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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能知晓那死亡之海的深处,干涸风化的河床边,会有千姿百态的胡杨林,死而不僵,给滚滚黄沙注入一丝活力呢?
这便是我听到有关新疆胡杨后的感受和脑海中浮现出的图像。但欣赏和感动之余,不禁又有了一个疑问:这些死而不僵、僵而不朽的胡杨在沙海,在死亡深处等待着什么,又期盼着什么呢?它们不是人类,但与人类却有相同之处。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着美好的期盼和等待,但胡杨树呢?
胡杨,是流水有意而无心孕育出的生命,风沙有情而无意雕刻出的灵魂。尽管它有千姿百态,更兼挺拔傲立之骨,但谁会去欣赏!
对了,这就是胡杨的期盼:被人发现,被人赞美,被人欣赏。不过,十分可惜,谁人会***亡的代名词深处寻求胡杨这屹立于骄阳下的永恒,沙海中的旗帜。但它们永远等待着,在等待中期盼欣赏。
与水流相比,胡杨是不幸的。
水流,在浇灌时是人们感激的对象;在绿树、落英、芳草的陪伴下是人们欣赏的对象;在百丈崖边,冲击而下,粉身碎骨,幻化出颗颗珍珠时,又是人们称颂、崇敬的对象;在为冲入大海而不懈奋斗时,是人们学习的对象。
但,胡杨有它自己的气质,自己的精神。它,在烈日中挣扎;它,在死亡后傲立;它,在漫漫沙海中成为人们的目标和旗帜;它,在失去水分枯萎的那一刻,仍不倒下,永远那么“笔直”,尽管早已被烈日沙海摧残成千奇百怪的形状,但它的性格是“笔直”的,精神是“笔直”的。
如果水的使用是在流动中寻求生机和活力,那么胡杨便是在等待中期盼赞赏,在不屈中寻求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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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期盼的那种赞赏,绝不是一种虚荣和奢望,更不是妄想与牡丹、松柏、杨榆争一日之短长,它是要无声地告诉人们,“死亡”只是一种形式,精神却是永驻人间,不受肉体的消逝而覆灭。更主要的是,它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人们看:没有什么困难和挫折可以困扰一个充满坚定信心和对未来充满期盼的人——不论他人是否会安上诸如挣扎、苟延残喘等贬义字眼,但只要自己有所期盼,拥有目标,并为之努力,终是一个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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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难道正是这种渴望他人理解,期盼用自身行动来感化人们的愿望,支撑你永远屹立于沙漠深处,傲立于烈日之下吗?
不过他到底期盼的是不是这个呢? 可惜,他在等待中所透露给我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