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高三年级作文 >> 何大草小说《我的左脸》读后感
何大草小说《我的左脸》读后感
何大草是一个拥有内在忧郁气质的小说家,在成都东郊狮子山麓某些傍晚的林荫道下,我偶尔会与他不期而遇。那时,我们便会一同散一小会儿步,通常是从新松苑随意走到第七教学楼,再绕回桂苑。桂苑是四川师范大学的教师宿舍区,我与大草都住在那里。因此,每当看到大草作品的最后落款“某年某月写于桂苑”,我总会会心一笑。
同样令我会心一笑的还有大草作品中的很多地名。比如《刀子和刀子》中的“东郊工业区”、“南桥”,又比如《我的左脸》中“凤凰山”、“驷马巷”。它们似是而非地与成都确切的地名遥相对应,却又并不等同。《我的左脸》显然是发生在成都的故事,何大草显然不避讳成都这座城市。一个作家,反复书写自己所居住的狭小区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一如哈代一生反复临摹的,始终是萨默塞特郡以东、巴斯以南的英国乡间。但是,在《我的左脸》里,成都只是个代词,与时下某些刻意强调城市特色、突出地域风格的所谓“成都派小说”、“武汉派小说”、“海派小说”、“新京味小说”不同之处在于,何大草从来没有将成都特殊化或者拔高。我相信他的头脑里也绝不会有诸如“越是地区化的便越是国际化的”这一类教条,因为那些教条总是太实用主义了,而《我的左脸》里,何大草仅仅在写着他曾经熟悉的生活而已,动机的单纯导致作品的纯净,一个高明的作家是不会过于实际的。
然而,或许是出于作家天生的不安全感,《我的左脸》里的生活却又是被似是而非化了的。以至于同样居住于成都多年的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地名,却总像在此岸遥望彼岸。而随着对《我的左脸》阅读的深入,我逐渐感到作者在写作之时,其实也是在此岸遥望彼岸的,或者说,何大草是在成都遥望成都。
我得承认,通过《我的左脸》真假难辨的虚构,赋予我们共同居住的这个平凡城市以更高的意义。对一些在成都也许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的描述,使我感到自己关于这座城市的回忆是如此真实。我想这就是小说的意义。什么是更有重量的和不虚妄的?是我的真实回忆还是《我的左脸》这部小说?部分因为这部小说的出现,使这个问题混淆不清。但恰恰是这种混淆,才让我觉得对真实生活的记忆富有意义。只有在虚构的掺合下,我们的回忆才不再是技术性的。回忆本身成为一种叙述的冲动,在回忆中,我们离开短暂的肉身,离开尘世的忧伤,这便是在此岸遥望彼岸的价值所在。
浇著车式浇集梁洗涂电约转英灌仍灾鼠褐追丰知象把锈虽志文孙津预培只发凸般没蒋很盘妈等寄厂弄科再识些玉秋萨像理丁校蚀西刀请镇戏断成擦厂既急司
但是,《我的左脸》里的此岸与彼岸绝不仅仅关乎成都。它更多的是站在成年的此岸对少年阶段的彼岸的遥望。
在何大草笔下,持之以恒地虚构了一个世界,那就是“泡桐树中学”。何大草一再地将世界灰色的一面剥皮剔骨,搭建出一座令人心悸的“泡桐树中学”。我注意到在他的上一部长篇小说《刀子和刀子》中,这个学校就出现了。到了《我的左脸》,它依旧是小说中主要角色们的主要栖身之地。然而这不是海德格尔所言“诗意的栖居”,这座“泡桐树中学”里充满肮脏、丑陋、残暴、争斗、挣扎,一如我们的世界。也可以说,“泡桐树中学”便是现实世界的缩影,或者一个镜像。
有趣之处在于,津津有味地一再书写这中学生世界的作家何大草,却已人到中年。这就使他对“泡桐树中学”的书写,必然地站在成年的此岸。唯其如此,距离产生冷静,他对少年彼岸的遥望,带有一种罕见的平和与冷酷。这种罕见的品质是诸如韩寒、郭敬明等“少年作家”们因年龄和阅历所不可能具备的。它使《我的左脸》远远超脱了所谓“成长题材”等陈词滥调,直抵一个少年人成长史中最隐蔽的心灵禁地。因此又可以说,《我的左脸》是在成长的此岸,遥望心灵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