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爱无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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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父母工作忙,打电话回老家,跟外婆说要到3号才能回去。事实上,2号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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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中午收拾好行李,妈妈开车带着我们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是的,妈妈撒了谎,我和爸爸都心知肚明,因为只要我们回去外婆就一定来村口接,这几天气温又低,雾气正浓,一早一晚很是寒冷,外婆已经六十几岁了,腿脚又不好,老站在风里哪受得了? 然而,我们还是失算了,车刚下公路我就看见了站在路口的婆婆。 她站在一株几乎要落光了叶子的槐树下,不时踮起脚,向公路的方向望去,灰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像一个剥了皮的玉米棒,看上去单薄而脆弱,好像随时都会零落成泥。 透过反光镜,我看见母亲的眼里全是泪水。
车到了路口停下,我下车一个劲地喊着外婆,她乐得合不拢嘴。 “妈!”母亲拉着外婆嗔怪道:“不是说3号才来嘛,你怎么今天就在路口等了?” “呵呵”外婆狡黠地笑着,“我没等,刚从水库回来,老远看一辆车像你的,就望望。” 妈妈的心情好了很多,笑容也舒展开来。 我挽着外婆的肩膀,不由得想起妈妈打电话回老家,十次有九回半是外婆接的,外婆家没有来电显示,但她总能在妈妈说话之前确定是自己女儿打来的。那一刻,我突然相信了一句话,爱是有灵犀的。 来到院子里,看到了舅舅,便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外婆的近况。
舅舅不觉叹了口气,说:“妈最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天天守着电话,电话一响就激动地说‘女儿啊,妈就晓得是你’,弄得人家都不敢往咱家打电话了。” 我愕然,怪不得每次外婆接母亲电话一接一个准呢! “有些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舅舅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支吾道,“国庆节放假,你妈说三号回来,她愣是从一号就开始等。” 我的心一阵阵痉挛。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外婆接电话,去村口等我们,只是一种巧合或者用某人的话来说是一种灵犀,但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灵犀,那其实是位母亲日复一日的牵挂与守候。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眼前不时地现出秋风中那个翘首期盼的身影,那个颤微的身影,令我的心,刹那间,一片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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