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磐石,予我阴凉
借风问一句:“你来自何方?为何让我感觉如此长远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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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地问一句:“你生于何时?为何让我感觉这般高大威武?”
借天问一句:“你归去何处?为何让我感觉莫名阴凉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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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问题的起源,发自于你——父亲!所有我要寻找的答案,也都归来于你——父亲!
若你为深山之巅的一块磐石,我可为你庇护下的一株花草,为我的空谷幽香,你已经为幼时的我遮去太多暴雨雷霆;我亦为你关切下的一只鸟禽,为我的振翅翱翔,你已经为幼时的我抵抗太多洪水猛兽;我还为你教育下的一粒细沙,为我的积淀壮大,你已经为幼时的我承受太多的酷暑寒冬……不管我为何样的小孩,你总是如磐石的父亲,所有的爱意温暖都是静默着,静默着看着我少年长为暮年,静默着予我阴凉以慰我浮世焦躁!我成熟了,你却老去了,当年的细沙成了如你一般的磐石,而你却化为我幼时的细沙,只因岁月的刀痕锋利,风雨的鞭笞狠毒,时光从没由我们做主,快的慢的最终都逝去得无影无踪。我所能做的唯有承担起当初你给予我的坚强成长,化作陪你厉过风烛残年的扶手长栏,越过你的苍老,去看正好的傍晚夕阳!
也许,曾经我的父亲出身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城外农村;也许,曾经你的父亲奔忙于“虹霓都市,政商工匠”的繁华之城。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从事不同工作,食着人间不一样的烟火,操劳着不一样的明天,脊背上负担着不一样的重担!可他们都仰望同一片星空的璀璨,脚踏同一片大地的绚烂,千千万万个他们都有着同一个名字和身份——父亲。也正因为我们儿女的这一声声“父亲,父亲”的叫唤,使得他们所有的心酸苦楚,所有的倾情付出得到了一丝丝的回应,这不是理所应当 而是他们把儿女放在心头,是他们生活中不惧劳累,不惧嘲讽讥笑的一股清流之甜,他们甘愿付出,难道我们就不能义无反顾的赡养孝敬老去了的父亲吗?难道他们眼花了,我们就不能当他们的眼睛继续看那人海山川吗?难道他们腿脚不便了,我们就不能当他们的双脚去丈量那未走完的人生土地吗?
年少时,我总爱轻狂与放纵,向往着不羁与自由,曾经的时光总不愿像囚禁在鸟笼里的雀鸟那般,只知“一笼即天下”。因为那样就算有再华美的羽毛,得玩赏之人再深的宠溺,却始终不得选择的权利,而山丘那边是什么颜色,那更加无从得知……于是,不论父亲是严格肃然的模样,还是眼里透着关怀疼爱的柔光,我也是一知半解,总想着挣脱出去,去携三五少年伙伴,浪迹天涯,逐梦远方!殊不知,我们这个年纪解得了风情,却解不了父亲那爱得深沉的心意。我想,也许在属于他们的年少时代,也幻想过无数次浪荡天涯,去漂洋过海,可能是抱着吉他,且吟且唱;又可能是,穿上军装,守卫边防。但他们年华消逝后,热血早已平淡,只是平凡着爱着家人,拾得一份稳定工作,供着孩子读书做人,好让他们的曾经的理想在下一代再次容光焕发,相信那一刻,欣慰的笑容会爬上他们眼角,淡去许久的血液会再次涌动发烫!
现已二十出头后的我,虽身在异乡,但心系家乡,怀念着而是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想着中学时代总觉得与父亲有着难以描述的鸿沟,那时的叛逆也在成长后愈加的可笑,笑的是悔不该当初的懵懂,更笑的是我与父亲都曾走过那个懵懂的年纪。待到当父亲的年纪,自己可能才更加切身体会得到,你那时胜过烟酒的忧愁思绪,你那不屈的脊梁上承载着的巍峨高山。到那时,我依旧希望成为你那般的人,曾为幼小的我撑起一片天地的人,我也将为自己儿女的幼时撑起一片天地,看着他们的成长,或带着崇拜,或带着不解,我愿如你那般无悔,淡然地笑着……
愿四海之内,五谷丰登;愿人海之中,皆能友爱;愿你为磐石,予我阴凉!愿醒来的清晨,窗前墙上,泛黄的照片里,你带给我的记忆犹在!愿我与你都未长大,却一直在成长,愿我们老去在风连续吹过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