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开了
记得每个丹桂飘香的季节,都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亘古便有的月,绣口一吐便是半个夜的芳华;桂子正艳,唱着秋夜的骊歌。院子里一地的光一院的香。
“轩儿,来闻闻。”奶奶招呼我过去,脸上漾着慈祥的笑容。
“奶奶,我都猜到了,桂花,对吗?我见奶奶捧着桂,笑得像孩子一样。
我常常在脑中浮现出这一幕。
她去世已经快两年了,因为生病。
当奶奶咳得厉害时,我还很小,我捧了一捧桂花给她:“奶奶,闻闻就不咳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她当时担心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好呢?”我对她保证:“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后一定好。”那天她可高兴了,如同深秋的桂。
她更衰弱了,必须要住院治疗。我每次去,她都在输液。她躺在病床上,向我挤出一丝微笑。
桂子又放了,轰轰烈烈,张张扬扬,如傲于风霜的斗士。我撷一小包,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它何时又开的呢?”
“奶奶,桂花又开了。”我捧了一小包桂花给她,奶奶笑了,如同窗外的桂花,立于风霜。
“等奶奶病好了,奶奶带你去城北看花。”我却哭了,偷偷转身,擦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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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有好,也好不了。城北的花我没看成。
她走了,如此安详
我伤心悔恨地用笨重的身体撞着厚重的墙,哭得像十二年前刚出生时的我。当她走后,我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悔啊!要我早些知道奶奶生病就好了,我就不会不听她的话,这十多年,她一直守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而现在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能穿越到两年前,我一定好好听她的话,多为她做些事,让她感到我长大了,懂事了。
如果能穿越到四年前,我一定会好好安慰她,像她安慰小时候的我一样。
如果能穿越到十二年前,我一定会将桂花盛开第一个告诉她,就像她每年告诉我一样。我也会掬一捧花,跑到她跟前,说:“奶奶,来闻闻,桂花开了。”
………
如果能重新来过,我定用孝心填满她最后的日子。
在下次桂花盛开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人对我说:“轩儿,来闻闻,桂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