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人
近千年的沧桑,犹如油画堆砌的波澜。透过那深黛青色的山,隐隐约约可看到一个娇柔的身影。
我移船相近,却不料舟驶莲花深处。不过还是近了。青丝如瀑下是一袭粉色。这是哪家名门闺秀在行舟?她欲将小舟驶向莲蓬旁,不小心的,将小舟驶进了那接天荷叶的深处。她不慌不忙,一手轻轻扶起裙摆,又一手拨弄青幽的绿水。我在接天荷叶的另一边看着她。周围也许是因为静吧,我听到了一阵扑闪翅膀的声音。微微抬眸,一群白鹭从她身前飞起。翩翩带来一阵风。接着,印入我耳朵的是好听的女声:“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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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黄昏,我渐渐陷入无边的黑色漩涡中。
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偌大的庭院之中。她着一袭长裙,拂动着偌大的衣袖,饮着淡淡的酒。她慢慢把目光移向我所处的方向,我还来不及躲闪。好在,她看不见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后——是她窗外那稀疏消瘦的菊,在冷风中颤抖。我走近,空气中充盈着从金兽里飘出来的瑞脑香。她收回呆滞而又深情的目光,挥挥袖摆,饮酒作诗:“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入门休问枯荣事,观看容颜便得知。再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糟糕的天气里。风很大,猛的一阵立即转换成淅沥雨声;转换成一树梧桐、一行雁。她静守窗前,苦苦等待着什么。她蹙眉,苍白到:“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黑暗再次吞噬整个世界。
我盯着眼前这幅油画出神。我们偶然回望千年前的沧桑,会看到一个热烈而恬静、清新又凄婉、还多愁善感的女子。她落在四面不着边际的深渊里,独自咀嚼自己的凄凉。秋风扫着黄叶在乱世中盘旋着,凌乱了美神——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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