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茶
阳光径直从窗外洒进颇有几分静谧的阳台,余晖斜射在透明的小茶杯上,几片新绿色的茶叶静默在杯底。沸腾的开水涌入杯中,一霎,茶叶上下翻腾着,跳跃着,旋舞着,伸展着……最后又徐徐落入杯底。
爷爷端起茶杯凑近鼻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口抿了一下,满意的笑了。茶的清香与徐徐微风充斥着这个属于我和爷爷的阳台。再看爷爷,是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坐在对面的我闻到了一缕茶的香味,不浓不淡。闻着茶,仿佛听见了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看见了千万缕轻纱在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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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但当茶进入口腔,触及味蕾的那一刹,我尝到的确是满满的苦楚,于是我咂了咂嘴。刚才的满心期待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把我的热情和希望瞬间浇灭了。而爷爷却向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笑而不语。但我心中却不由得开始埋怨起爷爷来,“难道是为了骗我?”,我不解地望向爷爷。爷爷把目光移向我,我注视到了爷爷的眼睛。爷爷的眼睛里充满了深邃,一双眼睛,一生经历;一双眼睛,一生故事;一双眼睛,一篇人生。爷爷的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也许这里隐藏的是一个个故事,困难也好,磨难也罢,都透出了太多经历。看着坐在我对面历经沧桑,已经60出头的爷爷,经历过,努力过,获得过的才是人生。那满脸的皱纹是一次次挫折后历练的痕迹,也是一个标志。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收获的点滴快乐,因为这些快乐源于你的付出与创造,你要郑重其事的对自己几十年来的经历说一句“谢谢”。
爷爷缓缓开口对我说“这是本味红茶,我已经喝了三十多年了,习惯了罢!”
太阳还未落山,爷爷要带我去长途拉练,摘掉山顶的小旗子。穿戴整齐后我们出发了。
前两公里我一直走得很快,爷爷被我甩在后面,三公里时我已经体力不支了,步子也难以迈开,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爷爷很快赶了上来,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跟在我的后面,絮絮叨叨的对我说“加油,不要放弃。你能行”我知道爷爷也支撑不住了,但他依然挺着,还不忘鼓励我。憋足最后一口气,我登上山顶,拔掉了小旗子,瘫坐在山顶上。爷爷也相继而上,太阳落山时,我对着太阳摇了摇手中的小旗子,大喊着“我赢了!”
此时的爷爷还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爷爷很累,体力不支,但陪我登上了山顶,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与坚持的勇气,不禁想起了爷爷以前的往事。
爷爷出生在很偏远的山村,除了种庄稼是一把好手,还做得一手好木匠活。白天忙活地里的庄稼,晚上熬夜给人帮忙打家具补贴家用,听爷爷说以前人穷,也没有现成家具可买,结婚都是要请人打家具的。当然,也会用零碎时间做一些镰刀,小板凳之类的拿到集市上交换,出售。常听奶奶讲,那时做木工活,没有电锯,电刨,常常一个木板下来,手上就是大血泡,久而久之,满手老茧,手也变形了。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爷爷就是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当俩人使,靠手艺活和体力活,养活一家子,培养了两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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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是茶的真味,也是生命的真味,好茶总是先涩后香,人生总是甘苦交叠,关键要细细品味,慢慢感悟。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艳它现实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儿,浸透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坐在阳台上,那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又一次端起了茶杯,还是那杯茶,却有着一股淡淡的、奇妙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