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爱你
隆冬时节,邦妮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我亲吻她向她道晚安。“我爱你,”我说,然后,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并紧紧地掖在她的下巴底下。“有多爱?”她问。我指了指被子。“我对你的爱就像这被子上的方格一样多。”我说。“那是很多啊!”她说。她的被子上是五颜六色的方格图案。她往被子里蜷了蜷身体,睡着了。第二天早晨,邦妮醒来后,看到的是一个冬日仙境。
她又问我:“你有多爱我?”我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说:“我对你的爱就像空中飘舞的雪花一样多。”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是很多啊!”她说。雪花落在窗户上,很快就融化成小水滴。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带着她在花园里玩耍。“你有多爱我?”她问我。我摘下三朵水仙花,递给她,说:“我对你的爱就像花园里所有花的花瓣一样多。”她数着手中花的花瓣,想着花园里的所有花。“妈妈,那是很多啊!”她说。我和邦妮滚倒在地,相互胳肢着对方。“现在,你有多爱我?”她又问我。我趴在地上,下巴贴着青草。“我对你的爱就像这些新长出来的绿草叶儿一样多。”我微笑着说。她躺在我身边,看着那些草叶儿。“那是很多啊。”她说。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毯在我们面前铺展开。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我带她去海滩。我们把脚趾头钻进沙子里,扭动着;我们在浪花里大笑。“你还这么爱我吗?”她张开双臂问道。我用沙子埋住她的脚,“我对你的爱就像这里的沙粒一样多。”她上上下下打量这片海滩。沙子像毯子一样将我们左边的地平线到我们右边的地平线这一大片区域全部覆盖起来。“那是很多啊!”她说。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和邦妮注视着我们家前廊上飞舞着的萤火虫。我们啜饮着粉红色的柠檬水,数着黑暗中一闪一闪的亮光。“妈妈?”她问,“你对我的爱就像田野里的萤火虫一样多吗?”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努力想数清那些闪烁的亮光。“那是很多啊!”她说。当秋天来临的时候,学校开学了,树叶从树上落下来。我送她去公共汽车站等汽车。在上车之前,她问:“妈妈,你有多爱我?”我跪下来,为她扣上夹克上衣的钮扣。“我对你的爱就像落下的树叶一样多。”我亲了亲她的面颊。她坐在公共汽车上,注视着那些落叶。“那是很多啊!”她冲我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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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丰收的季节,我们坐在种植着小红莓的水田周围的绿堤上。邦妮将一个小红莓扔进嘴里,耸了耸鼻子,嘴巴皱了起来。我也吃了一个小红莓,它酸酸的。“妈妈,你有多爱我?”她问我。“我对你的爱就像这片红莓园里的小红莓一样多。”我微笑着说。一条玫瑰红的毯子漂浮着覆盖在水面上。“那是很多啊!”她说。她问我是否可以看星星。我们拿来望远镜,放在前面院子里。空气清冷清冷的,天空很空旷,星星在头顶上方闪烁。“你有多爱我?”她又问我。我看着自己的望远镜里。“瞧,往这里看,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我用手指了指望远镜。她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朝望远镜里看去。“你看到一颗耀眼的星星正在向你眨眼睛了吗?”我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对你的爱就像那颗星星的闪烁一样多;我对你的爱就像从这里到那里的距离一样长;我对你的爱就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多。”我微笑着说。
她看着在天鹅绒一样的夜空中闪烁的星光。“那是很多啊!”她说。那天晚上,她蜷伏在床上。“妈妈,你对我的爱确实很多啊。”她说。“你有多爱我呢?”我问她。“我对你的爱就像我被子上的方格一样多,像空中的雪花一样多,像花儿的花瓣一样多,像地上的草叶一样多,像海滩上的沙粒一样多,像田野里的萤火虫一样多,像树上的落叶一样多,像泥塘里的小红莓一样多,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多。”“那是很多爱啊。”我微笑着说,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并紧紧地掖在她的下巴底下。“我对你的爱就像我关掉电灯后你房间里的黑暗一样多。”我说。
我关掉电灯,轻声说:“晚安。”黑暗包围了我们。“那是很多啊!”她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