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隆隆隆”“咣咣咣”……眼前的工地正在施工,又有谁知道,这儿曾是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老房子呢?
我的老房子,她就在路旁。墙上大块大块的苔藓诉说着她的年纪,墙面上还有一点儿没有被苔藓占领的版图,在那没有被岁月带走的一点儿白色墙面上,我回想着她以前的容颜,她是多么美丽端庄呀!在我和她相伴的岁月里,她一直都是温柔的存在。
轻轻地推开那扇掉了色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来到院子里,爷爷精心呵护的那些花草还在绽放,总会有几只麻雀立在屋顶的瓦片上,时不时奏上几曲美妙的乐章。走进客厅,这儿曾经是我一个人的天地,父母外出打工,爷爷奶奶下地干活,我就一个人在这里玩乐,看电视,写作业。作业写完了,电视也看烦了,我就倒在红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瓦片,如果细看,还能发现瓦片上有一个狗爪印。咦?这是怎么印上去的呢?我开始漫无边际地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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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墙上,残留着许多粉笔画,这是我和二哥的“杰作”。小时候,得到一支粉笔,我们就在墙面上作画,画茄子,画羊,画猪,当然也画怪兽……这自然免不了招来长辈的斥责,但我们总能当作耳边风,仍旧死性不改,画了屋里画屋外,只有老房子才有这样的胸怀来包容我们的捣蛋呀!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陪伴!
往屋里走,就见不到画了,因为这是爷爷的房间。爷爷会写草书,而且写得很漂亮。我问爷爷将字写好的秘诀,他却说:“没学习,不会写。”我越发好奇,就老是变着法儿套他的话,但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使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继续走下去,就是我儿时的住所了,是我、奶奶和曾祖母的房间。曾祖母很喜欢猫,老是喜欢把猫抱到床上。这间屋里还有一个粿架,是专门放粿的地方。粿是潮汕民间的重要祭品,一年到头,粿架里面的粿也跟着时节在变换。存放得最多的还是红桃粿。曾祖母做的粿,皮薄馅大,总叫人馋得流口水。每一次做粿,曾祖母总是笑呵呵地看着我在旁边玩闹,趁着奶奶一个不注意,就往我嘴里偷偷塞粿馅……可惜曾祖母如今已经不在了,这里也成了她留给我的念想。
老房子,她陪着我走了十几年,留下我无数的记忆。现在,她被推倒了,但她的陪伴,让我的岁月多了一分恒久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