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其实很间单
从小就有落枕的毛病,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揉揉我那酸痛的脖子,每当这时母亲就会皱着眉头。既然不能换脖子,那只有换枕头了。
母亲开始寻思给我做一只棉花枕。小孩子家不可以睡太软的枕头,所以买来棉花还不够,母亲又开始挑一些棉籽放在里面。两头尖尖的绝不能用,怕伤了女儿。就这样挑呀缝呀忙了好几天,我终于枕上了这只棉花枕。小小的,软软的,呼吸吐气间全是妈妈的味道。终于不见我每天早上揉脖子了,母亲的眉头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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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棉花枕好是好,就是不能出汗。棉花经汗水一泡,发出一股子酸味。转眼间夏天到了,棉花枕不能用了。我推开枕头睡去,第二天依旧揉脖子,母亲的眉头依旧紧锁。
母亲打电话给在外地的父亲,父亲跑遍了全市花了一个星期的工资给我买了只绿豆枕。这个枕头居然还要小,没有了棉花枕的柔软性,可塑造性却极强。头枕上去,正好凹下去那一小块。耳边还有“沙沙”的声响,仿佛陪父亲去河边钓鱼,夜里靠在父亲肩上听着河水一波又一波……
这个用得最久,再加上我成天地抱着,那天一不小心,枕头外面的绿豆壳“啪啪”地往下掉,跟着掉下来的还有我那不争气的泪珠。这可是我最喜爱的绿豆枕啊!
那段时间我正临近考试,药枕的广告铺天盖地。父母亲也不知哪来的决心,花两百多元给我买了一只。也许是其中中药名贵吧,这个比绿豆枕还要小。枕在上面依稀能闻到桂枝的香,陈皮的辣,薄荷的凉……夜里翻身时,偶尔还能听见枕头里类似小树枝折断的声音。就像我走在深秋的树林里,踩着满地金黄的落叶,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母亲,撒下一路的温馨和甜蜜……
一个枕头就是一个世界,我住在父爱、母爱的世界里才能如此幸福。幸福其实很间单,它不需要荣华富贵,也不需要波澜壮阔。只需像一颗怦然而逝的流星那般绚烂,只需像一弯覆道行空的彩虹那般悄然,只需像一蓦然开放的昙花那般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