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
仿佛是一场梦,记忆还停在去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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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表亲像漂流瓶一样四处漂泊,风吹了一阵,表姐过来短居了。
印象中的表姐,似有着绝色的容颜,她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绾在髻上;眼睛大大的,隐隐是褐色;长眉入鬓,点一朱砂红?她也就13岁吧,却与我的13岁截然不同。
她来了我自然是高兴,一进门便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她一身素衣,也不喜笑,但抿着嘴,还是会流露出一丝笑意。
小时候,最喜欢在夏天玩了。我们会在楼下的大院子里猛跑一阵,然后跑到外头去买几块钱的冰激凌,倚在钢琴旁吃,那是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了。
在三年前,她家负债逃离时,我便没见过她了,曾经在无数的夜晚,我梦到了许多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也是个静谧的午后,两个孩子倚在钢琴旁吃冰激凌,咦,怎么是苦的呢?
怎么连冰激凌都变苦了呢?
“想听筝吗?”一丝空灵的声音传来,使我不由得跨入现实。
“嗯。”
于是,她便走到一个大袋子旁,小心翼翼地打开,抱出一架古筝,一股木质沉香缓缓地散开,泛在空气中,似有香气浮动。
她拨动了琴弦,纤细修长的手指来回在弦上滑动。
“高山流水。”本是轻松的曲子却被她弹得如此凄凉,似有寒风吹过,点点细语印入耳畔。
泪,在她脸上划过,转逝。
在弹完这首曲子之后,她又欢笑起来,但笑得很僵硬。
晚上,她与我一同遛狗。我们玩捉迷藏、爬树、逗狗。从前从没有这样快乐过,这是亲情的陪伴。
我们又手拉手一起去马路牙子上吃冰激凌,嗯,是甜的。
所有的痛所有的累所有的心结,似乎都在这一刻化解,随着冰激凌的融化而消失殆尽。
笑容在我们的脸上绽放,再无六月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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