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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个宇宙是极不稳定的。”我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后说，“如果你的运气够好，吃饭时筷子划过的轨迹也有可能触发虫洞，让你来到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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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君寻扬了扬手，霜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我听不懂这些。我只想知道，出现奕生这样的情况的几率会有多大？”

“以目前的人口计算，这个数字在十的负一百七十次方级，实际值可能更小，但不代表完全不可能。”

“嗯。”君寻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望向我，“其实你更想听故事是吧？”我微笑默认，示意他继续。

“好吧。好久没有年轻人肯听我说话了，他们都嫌我啰嗦。让我想想，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君寻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懊恼地揉了揉斑白的双鬓，“唉。奕生。你看我这个老糊涂，都快给忘了。”

“对对，我想起来了。”他的脸上又露出孩子一样的喜悦，“那年我们刚上高中，还赶上了第一轮新课改，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我第一次遇上她是开学那天，没错，我都想起来了。奕生坐在我的前两排，也许是前三排。后来，同学之间渐渐熟悉了，我也和她交谈过几次，奕生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思想很成熟知识很渊博，有时候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然后…”

“然后你们相爱了？”我突兀地冒出一句。君寻摇着头说：“年轻人，别以为爱情都这么简单，那时候的感情比如今的友谊都要纯洁太多了。好了，我说重点。又一次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从她五岁开始，每天零点钟声刚一响起，她就会突然出现在另一个陌生的时空。唯一相同的是她还是奕生，只是身份变了，有时她是三十岁的女白领，有时是八岁的孩子，有时甚至是七十岁的老妪。但是思维和意识却是连续的，只是凭空多出一段以前的记忆。后来她趁自己是物理研究生的那天弄清楚了全部状况。这是一种连续的虫洞触发现象，在整个宇宙的时间轴之外，她还拥有一条独立的时间轴，思维和意识在其中作无规律的跳跃。所以说，她其实是断断续续地过完了零碎的一生。”

“嗯。听起来像《一日囚》”我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读过么？”

“我读一日囚的时候还没有遇上奕生。而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君寻同样不失时机地白了我一眼，“其实当初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发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