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岁月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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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长河茫茫,我却愿其静止一瞬。
——题记
小时候,我和妈妈总会进行各种游戏,妈妈总是让我去寻找她的白头发,找到一根便答应给我买一样零食。
记忆中,母亲总是寻一个小板凳,微微甩几下她的黑发,我站在她身后,抬起双手刚好够着她的额头。母亲的头发丝很软,一根根安静地贴着她的后脑勺,头发的颜色是黑中带着一抹太阳反射的栗色。我在她的头发中左翻右找,最后,每次都是以我的失败告终,而母亲笑盈盈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却仍牵着我的手带我去买零食。有时我总感到困惑:那这个游戏的意义在哪呢?
上了初中以后,我再也没听到母亲提过这个游戏了,反倒是我,想从她那得到些小便宜,缠着她陪我玩,母亲迟疑了一会儿,答应了。还是像幼时一样,母亲在凳子上坐着,而我,却已经需要垂下手臂,用俯视的角度看着母亲。我轻触到母亲的头发,还是和童年一样的柔软,但当我垂下眼帘的时候,我却被惊住了:母亲的一头青丝上,出现了儿时令我喜欢的白!可这一次,我心里却没有斗点喜悦。我接近颤抖地碰了碰母亲的头发,是啊,已经不需要我的仔细“排察”,那刺目的白色均匀地分布着,就像黑夜中下落的白雪,那样的醒目,那样的无力。我越发害怕的撩开母亲鬓角的发,已经有皱纹爬上了她的皮肤,只不过一直被表面的头发掩盖着,我不曾发现罢了!那母亲平日里的笑脸是否如同这几根头发般,只是她劳累的掩饰?我想我在那一瞬间应该明白曾经的游戏的意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最年轻最有活力的样子被人记住,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能不忘她曾经的容颜,但当岁月铺天盖地的袭来,如同一场暴风雪一般,岁月染白她的发,我只能默默地凝望着,我觉得,我应该为母亲做点什么,即使只能在她疲惫时抱紧她,也许就够了。这是我与时间的约定,与岁月的约定,从现在开始,换我来照顾母亲吧!
良久,母亲突然开口:“怎么了,一直不说话。”我快速地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还是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找到呢!”母亲笑了,而我却落泪了,时光长河茫茫,我却愿静止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