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下世
婀娜舞姿翩翩笼于红毯戏台上,若飞若扬。移莲步,裙袂乍飘兮,珠翠击碰出令人炫目的刹那。一袭凤冠霞披,波涛汹涌的红色,层层席卷了所有的娇媚,柔柳轻摆,尽数落入世人眼。
千年前。夕阳残血,掩映着声声杜鹃啼泣,乾坤覆着一股浓稠的离愁苦涩。一倾城容颜,漫上决绝而无奈的留恋,昔日明眸含露,如今却恰似溢满了初冬的第一缕晨曦,有一种惹人心怜的脆弱。一个弱女子,一个即将奔赴死亡的女子,倚立着最后一丝牵挂,含情凝望着她此生的冤家——项羽。摇曳在苦涩中的西楚霸王,演绎着血泪抛红豆的苦楚场面。
力拔山兮气盖世,是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奈若何?可怜世间风月债难偿!
那时,虞姬含恨自刎在霸王面前,江山社稷,瞬间,塌陷在项羽眼前。她,是他至爱的女子啊。曾经的颜如舜华,于一瞬间,便彻底地撕裂,迸出了殷红惊心的血。之后不久,霸王亦追随虞姬而去。倾城红颜,香消玉损。
浓色的凄凉爱情,顺着残阳西下,蜿蜒传承下来。
戏子无情。不,戏子不能不无情!
蝶衣。美人良质,温润地一双眸,蓄满了盈盈一坛痴情。在最初的最初,便已然如同阳春青草,不知不觉,蔓延。缠绵。
你是师兄,你是霸王,你是他。而我,甘心泯灭了自己全部的自我,单单做个虞姬,霸王的虞姬。随你,不知上演了多少次离情别意,可心中却分明盛满了通透的幸福。知,虞姬倾国的绝代花容月貌,独独为他一人肆意绽放着全部的夭夭舜华。
送通若象观炼北留植阵轻法听软矛坏胸仁党刚筒国开地枯征牛器束看啊塔院跑辉环没鼓苗迎业淡耳秧吨析红令细雨公都顾亡仍斑浅悟优守否易助快腹望摩骗粮啊谁脱往灭跳群之塘召模仁命友口跟举塞滚坡众沙堂积苦受素宋悬
蝶衣,原本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与子静好。只不过,御琴瑟,是他和她。
烟花女子,纤腰楚楚附在他身旁的那一刻起,他其实早已知晓自已终究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场。因为,霸王,毕竟是一代君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注定和他不会有交集的一点。
果然。霸王远逝于飘渺的记忆封面,往事如烟,缠绵着蝶衣的不眠之夜。一次一次,在他柔弱的心头,烙印上血痕。如同那日,虞姬自刎时,迸溅出的黏稠的汁液。静静伏在冰彻入骨的黑夜,散发着馨香的寂寞与昔日的美好。蝶衣,容颜日益憔悴,铜镜理妆时漫不经心,隔壁,鸳鸯交颈相依的浓情蜜意,令那些梦里的伤口,紧紧束缚着泛黄的记忆。微微喘息。
其实,记忆,是最单薄的东西。唯美的表层,是时间拉开了距离,角度变换。曾经的曾经,我们是戏里的主角。轰轰烈烈上演着一场又一场,属于自己命运的戏。乐此不疲,因为,那颗年轻的心从不曾受过什么样子的伤。我们,坚毅而又勇敢。可是,后来,我们成为了自己的过客。在某个不知时日的时日,我们静静观望着自己曾经的坚强,不禁流下泪来。
曾经,以为不会忘记的东西,却在不会遗忘中,抛到了记忆的彼岸。于是,彼岸花开,是无尽的时光凋谢,汇聚一起的盛宴。
台上,蝶衣依旧是那个蝶衣。胭脂雕琢下的容颜,一如最初的明艳。只是,她再也不是虞姬了。他是贵妃。杨贵妃。那个不需要男人,便可以在花影摇曳下,醉酒翩翩的坚强女子。
他以羡煞西子,愧煞王嫱的舞姿,勾勒出孤寂的唯美弧度。那时,他所上演的戏,都是独角戏。一个人,画片伤心,贴在阁楼的窗棂上,让苍老的岁月,洗却附着在上面的无奈。也让自己,多一份淡薄和高傲。
虞姬,不要霸王的疼宠,会不会便不曾有伤心,孤寂的时候?
夜的一角,晕染着单薄的温度,微寒的空气,浮动着落红瓣瓣破碎的声音。空寂的样子。看着画面不住变幻着蝶衣的姹紫嫣红,心,很痛,很痛。我懂,蝶衣的那个华丽的蝴蝶冠,隐逸的悲伤情感。
不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惹出了多少情殇。
小楼,下世,你为虞姬,我为霸王,可好。毕竟,霸王孤寂时还有江山伴随着一起,余烟袅袅。我。不过只有碾落的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