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很安静。

第九排……第二列……那个孩子默默数着。嗯……是这里。呃，空的？

啪嗒！

嘘——小心点。

孩子看见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忽然觉得心里很空。尽管她那么温和地弯下腰把食指放在嘴边。

风吹过。带来她头发的香味。

孩子任性地扯住了她的头发，使她的腰弯了又弯。

你是谁？

貌似是巧合，却又带默契。三个字，不约而同地从两个人口里说出。

她笑，笑得孩子心里莫名地发虚。

孩子跑掉，总觉得自己很久以前也有这样跑过，也有这样心里发虚过。

风停了。她看着那孩子慌忙跑掉的背影，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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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很久以前世界上很不起眼的角落，有两个人也是这样邂逅的。

可惜他们仅仅是邂逅，谁也记不得谁。现在、以后，相信都是如此吧。

风吹过，没有狠狠地把记忆洗一遍。所以还记得。

还记得记忆里发尖残留的香味；

还记得记忆里那双明亮的眸子；

还记得记忆里温和空虚的微笑；

对不起，那个叫孩子的人骗了你。

嗯。我想问一下：你是X吗？

那是她问孩子的第二句话。

你是X吗？ 你是X吗？ 你是X吗？

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仿佛在回音。

我是吗？ 我是吗？ 我是吗？

我不是。孩子听见自己说出了三个陌生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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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打扰了。

听筒那边传来失望的声音。

嘟嘟嘟——

那边挂了电话。

孩子放下电话，忽然很落魄。

我是X。

风凝固了想念，泪水迷糊了视线。

曾经的诺言还在原地转圈。

其实记得很清楚，她头发的味道。

只是不敢说记得，也不想再记得。

一切还都安好吧，姐姐。

对不起，姐姐我是X。

我是X。

回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