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后来,我知道了其名。
正想轻轻地一一在你们耳旁诉说,让你们也兴奋一把。
我才发现,
你们早已不在。
——题记
他们。
他们互相陌生,从未熟络,只会在人声嘈杂的闹市中,无意的擦肩而过中,给予对方以淡淡的微笑。
你们。
你们互相认识,漠不关心,只会在某地某时某处,无意或有意的偶遇之中,懒散无奇地道出其名唤。
我们。
我们会是怎样的呢?这是一个好问题。
——很值得品味的好问题。
其实静坐下来,靠着被阳光烘烤得正正好的玻璃,看着光斜斜地泄下来,凝视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把木质地板笼了一层,听着窗外不知名的鸟儿的吟唱,我们就能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我们相遇的时候。
我的记忆是很模糊的,有些幼时记忆就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一般,看得模糊,感觉也是模糊的。
不过一些琐事却记得很清晰,这也是让我庆幸的事了——至少我还记得一些琐事。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年级的时候,都是稚嫩的,只会呀呀呀呀地牵着父母的小手指,小豆丁一样地跟在父母后面,连鼓起勇气向对方询问名字也不行。
至少我是这么做的吧。
“嘿,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做个朋友吧。”
天真烂漫,纯真幼稚的花儿在偷偷地与其交谈,兴奋且幸福地结了一个幼嫩的苞。
“我……我……”
支支吾吾,脸颊绯红的人儿唷,也颤抖着嗓子接触这世间最美的东西了,友情哟。
“嘿,你看我摘了一朵花儿,你说,它叫什么名字。”
那花儿在随着带着馥郁芬芳的风儿摇曳着,轻轻念着母亲唱的歌谣。
“我……我……”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我们相知的时候。
我觉得我是可以用很多东西来比喻的。
就例如那抖动如绸的火苗,虽小却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是一种很孤独且高傲的东西,但是它孤独高傲的理由却会让人啼笑皆非——它害怕燃烧了所爱。
“今天我妈妈给我做了好好吃的菜,叫什么来着,叫红烧,红烧……”
“……红烧牛肉?”
“对,对,好好吃,哪天你到我家来吃!”
“……谢谢。”
话虽不抖却怯,不知道怯的是什么,是因为那花儿太美愣住了还是怯失去的时候,不过还是从怯生生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激动兴奋的。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豪猪两难说。
我转身从老旧的书柜中轻轻抽出那本书,慌忙地慎重地翻动泛黄卷边的书页找寻那句话。
“豪猪的身上有刺,当豪猪想要互相靠近互相取暖的时候身上的刺却又会不情愿的刺到对方。 套用在人身上,似乎也是如此。所谓成为大人,就是在反复的接近和远离中找到互不伤害对方的距离。”
手指落在那黑色印刷字上,轻轻滑过,很有感觉,也很有感触。
“我也想成为大人啊。”躺在流动着凉气的木地板上叹息碎碎念。
我们分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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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今后想干什么?”
“答:我想去灯杆山看毛主席。”
“同学,你毕业后想去干什么?“
“去雅思。”
“同学,你毕业后要去……”
“去补习,让开,要迟到了。”
“那个……你今后想去干什么?”
“远走高飞啦!”
“你想干什么。”
“抢劫!”
这是我亲自采访后的结果,我最开始还是很认真地写的,不过越到后面越来越潦草简略,越来越愤怒,然后最后只写了半句就划了一个长尾巴结束。
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同学。”
“来,我们打个赌,我们毕业后……”
毕业乃是一种很神圣的仪式,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要等待并迎接这个仪式,并且要亲自完成。这过程中包括呱呱落地,蹒跚学步,呀呀学语,稚嫩幼儿,青涩少年。它很漫长,也很愉悦。还真是一个既让人期待又让人想快点结束的仪式哩!
于是我们迎接了这个神圣的仪式。
校长在总结的时候最后是顿了顿的,他把眼睛取下来,擦了擦,然后戴上,认真且严肃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同学们,再见了!”
然后在一阵敷衍的掌声后,一群人作鸟兽状。
有可能是我们分离时没有道再见,于是今后就没有多少人再见。
我在婆娑,时浅时浓的樟树荫下背着手,小步小步细心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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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地细数这六年的种种,想着想着,还没走到终点,这思绪却到了末尾。
我就想起了那个赌。
“来,我们打个赌,我们毕业后,肯定记不得现在的事情了。”
你赢了,可能你也是输了,因为你也肯定不记得了,有可能更让人可笑的是你会说:有这个赌吗?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这一点一滴地细数下来,晶莹也一点一滴地滑过了青涩的脸颊。
不舍和酸涩迎上了心头,红了鼻头,刺了眼球。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我们”是一个奢侈的词汇,真正懂得这个词语的人就不会说出口,而那些把“我们”当做所谓平凡无奇的名词的人,就永远不会懂得。
“我们”不等同于“你”“我”“他”等其他疏离的人称,是友情,是幸福,是珍惜,是捧于手心,是羁绊的象徵。这一切都是紧紧锁在这个词汇当中的,不同体同魂便是同心。
如果我们中能有个人能理直气壮且明其理的人能大声呼喊出这个词汇,那么这真是奢侈且幸福的事情了。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来,凑近一点,让我告诉你们,这朵花的名字叫……
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