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是那天
许多人都做了岁月的奴隶,匆匆跟在时光身后,忘记自己当初想要追求的是什么,如今得到的是什么。
——林徽因
远处的天空是微暗的蓝色,类似老道长的旧长袍的那种暗蓝。街道狭窄冷清却干净,几盏昏灯是夜色迷蒙带水的眼。这种夜晚,或许再也没机会看到了。微暗的蓝色已缓缓变成墨蓝。
今年的冬天十分冷,和那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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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拉出来的时候,浑身酒气,骂骂咧咧地朝向对面的人。又是一夜的通宵。在网吧过夜被一个刚毕业的丫头片子在漆黑的午夜找到还是第一次。他冷笑,挣开她的手,拼命的跑,她也跑,在后面喊他。他累了,坐在街边的小吃店门口,她也跑来了。他哭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碗中,他哽咽的说道:“我明白我的前途已经迷茫,我宁可世间一切寡淡,只留我十几岁时的天真模样,我能看见云的飘,也能闻见花的香,但突然天地之间只剩下黑暗,那时我完全不明白恨的含义。但已在黑暗里全力向前奔跑。”她笑了,说道:“这是你第一次跟老师谈心,老师只告诉你,那年的我也如你一般。我那时觉得,没有人懂得我的痛,就像黑夜不懂白天,而我也是不懂如何面对狠心的父母 。”
他语塞了,自己不也是如此?他错愕的望着老师,眼里充斥着泪水。 “老师”他轻呼。她抬起头拉起他的手,朝他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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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期的站在学校,洁白的校服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格外刺眼,少年自然的插着口袋,明亮的眸子里可以看见整个世界。他在等待,等待那个给他一碗拉面的奔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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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不解的是,为何我们而今常常惭愧当年的种种矫情,却又暗地里明白,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们的体会是真实而切肤的。于是这只能归功于一个冷静的解释,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那是因为,好多年前如锥子一般刻在我们心底的,所谓时光断裂的声音,成为了永远的回声。”读完这段话后,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但,还是有像天使般的她拯救了他。
冷风不期然地蹿入衣襟,这里的冬天依旧是那么冷。黑灰的风衣飘扬在那年的学校门口,“仿佛还是那天呢”他暗自说道。校门口张贴的条幅上赫然写着:欢迎xx来作报告,高材生 毕业于本校。
门口的大爷望着他说:“回来了呀。”他点头,笑笑,朝学校大礼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