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蒲公英
“呐,妈妈,那是什么?”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指着一株白色的小花问。
“那个是蒲公英。”身旁的女人轻柔的声音荡漾在那一片寂静的田野里。
“蒲公英?”女孩歪着小脑袋,凝视着那一团小绒球,眼睛里亮亮的,好像有这什么在一闪一闪的。
女人微笑着望着女孩,微微俯下身子,轻轻一吹,“呼”,绒球瞬间向外散开,化成了一个个小精灵,漫天的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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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漂亮,妈妈……”女孩张开双臂,追逐着漫天的蒲公英,女人望着女孩,眼里也好像有着什么,一闪一闪的。阳光照着她们,温温的,暖暖的,酥酥的。那是什么颜色的?天知道!是幸福的颜色吧!
朦朦胧胧中,她们就这样笑着,隐在阳光里了……
时间的车轮转的飞快,转眼已不知过去了多少年。那时的美好似乎就停歇在我眼前,但又似乎不属于我。渐渐地,我已分辨不出那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女孩不是那时的女孩,多了份成熟,少了份稚气;女人不再是那时的女人,多了份苍老,少了份娇容。
可能那段记忆,只是个梦吧……
“你动作快点,马上要来不及了!”屋外是母亲的咆哮,屋内是不得不放下笔的女儿。
对了,今天是去外婆家的日子。
几个小时的颠簸过后,还有几分钟的小路,我一个人走在前面,随后的是母亲。风儿像个淘气的孩子,直往脸上撞。拨弄着乱了的发丝,无意中看到,草丛的深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洒在一簇簇白色的小花上。四周一片宁静,只有风和阳光缠绕着的声音,脚步穿过草丛的声音,然后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似曾相识[注: 好象曾经见过。形容见过的事物再度出现。]的场景,尘封记忆深处的场景,一股无法控制的感情涌上心头,直至有液体从眼里夺眶而出,我不顾一切地奔向那一片阳光。
白色的绒球儿在风中摇曳着,我望着它,嘴角微微向上翘着,有种莫名的悸动爬上了心头。“好漂亮……”一阵风吹过,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四周静得使人不敢呼吸。那美丽的声音,是属于多少年前的那个春天,同样也是属于多少年后的这个春天的吧。
身后的母亲向我笑着,正如那时的一样,“蒲公英真美。”
“嗯。”
“周围的房子都拆迁了,真没想到这里还保存了下来。”
“嗯。”不是的,留下来的不只是蒲公英,还有你,对我的爱。我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出声。
母亲俯下身子,轻轻地一吹,一个个小伞样的孩子,颤颤巍巍的飞上了天空。
母亲嗬,这些年,也许皱纹已经爬上了您的额头,但您对我的爱是不变的。我一直都以为你变了,可是变了的只不过是我看您的眼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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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托住一朵小伞,捧在手心里,放在心上。
蒲公英啊,不用再继续追逐了,因为此刻的你已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