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故事
我的爷爷小时候生活很艰苦。三岁时,他就失去了父亲,甚至都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但爷爷的母亲(我的太奶奶)和他的继父都非常疼爱他,所以他的童年回忆也是温暖的。
爷爷是在一所普通的农村学校上的小学。那时候,农村的小学大多不分年级,各个年级的孩子都在一间教室里上课。大部分孩子学习都不大好,毕竟家里没指望他们能上大学,更重要的还是能多帮家里干活儿。爷爷身体比较瘦弱,又笨手笨脚的,不擅长干农活,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法当农民,只有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是出路。为了上大学这个目标,从小学到高中,爷爷一直努力学习,并成功考取了吉林大学。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这是很不容易的啊。
在大学,爷爷攻读的是半导体系的半导体物理专业。在当时,这是国内最前沿的研究领域之一,而半导体物理,也正是爷爷后来的事业发展方向。大学四年中,爷爷非常用功。1964年毕业时,爷爷以优异的表现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工作。
在爷爷参加工作后不久,文革就爆发了,爷爷也不可避免地被卷了进去。正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爷爷遭受了他人生中最大的磨难,仅仅因为说了一些所谓不该说的话,他就被不明不白地关了起来。那段时间,他受尽了别人的白眼。放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也不能正常工作,以前的同事们也没人理他,都躲着他。这是他人生的最低谷,前途一片迷茫,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生活的目标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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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文革的高潮过去了,爷爷也感觉到大环境不再那么压抑紧张了,能看到点儿亮了。也是在这个时候,爷爷想明白了:不管别人怎么折腾,自己还是要沉下心来学习,国家要发展,自己也总会有用武之地的时候。于是,他开始自学英语,研读半导体物理经典著作,到图书馆和外文书店,找各种国内外期刊了解半导体物理方面的最新进展。随着政治环境的逐渐宽松和个人处境的逐渐改善,他的内心也越来越平和,越来越充实。
文革结束后,尤其是进入到改革开放时期后,爷爷的工作和生活状况大大好转了。在实现“四化”目标的激励下,科研工作者开始满腔热情地工作起来,爷爷也不例外。他成为了半导体超晶格实验室的第一批成员,并一直在这里工作,直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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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应该说说爷爷的成就和贡献了,可这真让我为难了。一方面,这个半导体超晶格是个啥我都不懂,爷爷干了啥我哪说得清啊;另一方面,不知是谦虚还是懒得跟我说,每次我问他,他都说自己没什么成就贡献。他常常说:“什么贡献,就是一直搞半导体物理的研究。”但我想,爷爷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还写过书,带了那么多学生,怎么会没有成就呢?也许只是在他自己看来,这些成果都太小,不值得一提罢了。
爷爷退休以后,也没有放下学习,每天都在看专业书,在电脑上查文献、写东西什么的,也许对于他,学习和研究已经融入到了身心中,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是爷爷退休后才出生的,上面说的那些事都是爸爸或爷爷告诉我的。而下面我要讲的是我和爷爷的事,虽然小,但让我记忆很深。
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我正在玩魔方。爷爷在一旁看到我能拼出一面,觉得很惊奇,就拿走魔方,自己去试了。很快,他也能拼成一面了。不过,跟我可不一样,爷爷没有止步于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几天还是几十天记不清了),爷爷边上网查边自己琢磨,居然能把六面都拼全了。可爷爷还是没有止步,他反复推敲每一个步骤,想搞明白为什么,他可接受不了照猫画虎、不求甚解。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爷爷曾经一次一次地把魔方拆开,拿着一块块部件仔细观察,皱着眉头思考。就这样,魔方对爷爷来说不再“魔”了。现在,不要说三阶魔方,二阶、四阶、五阶直到十一阶魔方,爷爷都能六面拼全。哪像我,有爷爷手把手教,到现在,四阶魔方的特殊情况处理,还是时灵时不灵;至于魔方的原理,更是了解得似是而非。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不能叫“会”玩魔方的,不过是背一背步骤的“机械手”罢了,像爷爷这样寻根究底、不留一处似是而非的地方的人,才是真的“会”,这样的人才厉害。爷爷在学魔方时,从来没有展露他的“聪明才智”,只是一直在静静地、慢慢地,但从不间断地在学。在旁人看来,这似乎是最笨的方法,但我觉得,爷爷的这种“笨”方法,才是最聪明的,更是了不起的。
这就是我的爷爷,他很平凡,但有着不平凡的地方。他总能给自己确立一个目标,而且在确立目标后,能够沉下心来,静静地、不间断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我想,这就是我要从他身上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