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晨雾
不知不觉间,天气渐渐变凉,已经辗转进入了冬季。在这个南方小城中,季节变化就像老牛拉破车一样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每一个季节都难以分辨,如同这个冬季,未见瑞雪至,冬却早已来。
既然是冬季,没有几场标志性的大雾是不行的。每天早上,六点半的起床铃打过以后,冰冷的灯光将我们从睡梦中叫醒。打开宿舍的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近处的树还能够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再远一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仿佛天地万物都在这片白色中孕育着,一种让人不忍打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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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的时候,不经意抬头,望见了宿舍楼后的居民楼里亮着灯光的房间,橘色的光经过雾气的虚化后显得更加朦胧。与那一刻的寒冷不同,灯光给人的是一种温暖,一种从心底溢出的暖。那灯光,像是灯塔,引着人们走向回家的路。初中时代,寒夜晚归,也总有一盏这样的灯在等待着我。
去教室的路上,周围仍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唯一可见的,是那一排路灯。在雾气的渲染下,它抛弃了本色,变成了淡淡的米黄色。像卫士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庄严又肃穆。远处操场里的灯则像长了毛的月亮一样挂在空中,引人遐想。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前奏。真正能感受到浓雾之浓的,还是在七点以后,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这时向窗外望去,会有一种惊愕的感觉,半小时之前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两者之间宛若相隔了几个世纪。雾气如猛兽一般,吞没了窗外或远或近的一切,它用白色将这一切掩盖。你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怕一不小心就会被雾气给吞没。就连在教室里,隔得远的两个人看起来也都是朦胧的、不透彻的。
雾正在用它强大的魔力将目所能及的一切涂上白色的颜料。我想,它一定是一个有洁癖的孩子,见不得一点污垢。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喜欢雾。在一个起雾的清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走着,不必在意旁人投来的善意或诧异的目光;你也不必像在晴天那样对每一个路人都仔细打量,然后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予好评或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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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雾中,每一个人都像是着一身素衣款款而出的天使,美的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