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婆婆的麦芽糖
“卖麦芽糖喽,一毛钱,快来买哟……”那是奶奶沙哑而苍老的声音,那时只有五岁的我,经常跟在奶奶身后,看着她费劲儿地挑着那个破旧的箩筐,蹲在学校门口叫卖。
每当放学铃声一响,那群快乐的小学生便蜂拥而出,挤在奶奶的身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毛钱,然后喜滋滋地一边吃着奶奶做的麦芽糖,一边兴奋地慢慢走回家。
每次奶奶做的麦芽糖都卖的一点不剩,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小学生吃着那甜甜的麦芽糖,而我只能看着眼馋。
奶奶很小气,每次做好了那些金黄色的麦芽糖,总是一个个数好,好像怕我偷吃似的。回到家之后,她再掏出口袋里那些皱巴巴的零钱,一次一次地合算着。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哀求道:“奶奶,我要吃麦芽糖。”
“不行,这些是奶奶给你攒学费用的。”奶奶小心翼翼收好那些零钱,然后放进一个小箱子里锁起来。
“我不要读书,我要吃麦芽糖。”那阵香味儿实在是太浓郁了,小孩子本来就嘴馋,怎么忍得住那种小吃的诱惑呢。
“娟儿,别任性。小孩子不读书,长大了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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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一次次拒绝,换来了我伤心的哭泣,我开始讨厌她,因为她真的太小气了。
于是乎,我悄悄对着那些前来买麦芽糖的小学生说,不要买我奶奶的麦芽糖了,吃了会肚子疼的。
那些天真的小学生一听我这么说,竟然信以为真。一连两天,奶奶的麦芽糖都卖不出去。我喜滋滋地看着那半个箩筐的麦芽糖,垂涎欲滴。
奶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娟儿,你想吃就吃吧,反正卖不出去,扔掉了也可惜。”
我真不敢相信这么多的麦芽糖,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品尝。我得意于自己的小聪明,可是,我却看见奶奶悄悄擦拭着眼角,她在流泪。
“奶奶,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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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个学期就要读一年级了,奶奶还没来得及攒够你的学费呢。”我看着奶奶伤心啜泣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涌了上来。
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每天早上,总是跟着奶奶起很早,帮她做麦芽糖。
我那贫穷的童年,就是沉浸在麦芽糖的甜味中成长起来的,现在回忆起来,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