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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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这一切一切又一切的。起先,我只是将头抵在玻璃上,看着楼下那群少年,猴子似的将篮球抛来抛去,然后耳边就响起了BEYOND的歌曲,脑海中没来由地旋转着虚无缥缈的画面:一群朴素的少年,在青春的转角处,轻轻松松地走远。它们指尖所划过的地方激起团团空气,他们衣角所触碰的地方驿动轮回岁月。他们在绚烂中笑容如金,步履如风,转瞬间隐在蒸腾的雾气间,只留下空洞的迷茫。再后来我就想起了他。
初中开学不久我就坐在他旁边,整天看他可爱的脸面不改色地问他你语文作业在哪里,他总摇头说没写啊。我就恨得跳着脚叫嚣叫你想干什么!小辉摇头晃脑,满不在乎地吹了一声口哨,好听的声音滑过云际。然后他就径自唱起歌来,非常清澈的旋律,那首歌曲的名字我怎么也忘不掉,叫做《蓝色飞扬》。
过了几个星期学校举行足球赛,平时玩世不恭的小辉在场上出尽了风头,所有的女生的为他哇哇乱叫。我看见他射门时阳光下静默而微带汗滴的脸如同钢铁般坚毅,却不知道一个踢足球的男孩子怎会如此吸引别人的目光。直到今天,心灵的包包承受了生活的重负,再也无法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时,我才懂得一个人最珍贵的是来自内心理想的热忱,可惜这个年轻人不知道珍惜――
小辉逐渐不再听课,有时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一天我看到班里的女孩子唯唯与小辉很快乐地谈话,我才明白小辉心神不定的原因。于是有一天我问小辉喜欢唯唯什么,小辉说她可爱聪明成绩好啊。我一听就知道小辉没有感情用事,而唯唯也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我不再说话,只是希望既然开始就顺利地发展吧。
事与愿违。由于老师家长的干涉,小辉终于和唯唯分手了,小辉更加颓废。由于成绩不理想,老师把他调到了最后一排。每当我转过身去拿东西,都能看见小辉失落的影子。其实不仅仅是我,我想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日子水般流过,接踵而来的大考小考让我焦头烂额自身难保,在那段日子里,我很少和小辉说话,甚至在空闲时也不会想起他,不会想起我曾经催催语文作业,不会想起他曾经吃惊的样子,不会想起他曾经在球场上飞奔,不会想起我曾经问他有关唯唯。这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从没发生过,好像我从没有坐在他旁边过,好像我们从没有笑过吵过,甚至好像从没有认识过。但日子还是这么过去了,匆匆水般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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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结束的第一次返校,小辉没有来。老师叫我们安静,告诉我们他去了中专。我坐在椅子上,头脑一片空白。猛然记起考试结束不久,我曾在路上遇见他,他笑着告诉我他下学期可能不再这里了。我以为他开玩笑啊,竟然一点没有防备。没想到小辉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让人抓不到一丝痕迹,就像一段很整齐的切面,断处平滑得连血都没有渗出来。
以后就没了小辉的消息,当我再想起他的故事时,却记起了几句平时总也唱不全的歌词:眼前不是我熟悉的双眼,陌生的感觉一点点,但是他的故事让我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