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那个翻墙的你
回想起你,我心中又是一阵疼痛。你是个快乐漂亮的女孩,也是我第一个朋友。望着我书桌上的两人合影,我鼻子酸酸的,又回想起我们的初见。
宁静的清晨,我正无聊的摆弄着我家的花花草草,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小孩的惨叫,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我家围墙上掉了下来。
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我走上前,却发现了小小的,灰头土脸的你。当我对上你那清澈纯净的双眼,总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哎哟!对不起啊!”你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擦了擦小脸,白皙透明的娃娃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那笑是明明那么没心没肺,却又那么让人感到温暖。
看着你的笑容,我有些木讷,因为我感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地沸腾。
“诶?洋娃娃,怎么了?”见我呆若木鸡的模样,你疑惑的用脏兮兮的小手在我跟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洋娃娃?”真是怪哉!说来好笑,我这个没有朋友的人居然跟一个自来熟的同龄人熟络地谈起来了。难道是被你传染了?
“是啊,你长得那么漂亮,跟我家的洋娃娃几乎一个样!”你两眼放光地看着我。
我正准备想你道谢,却听见你又很没心没肺地蹦出一句话:“卖了能得好多钱!”
我嘴角抽了抽,努力克制自己想把你给扔到垃圾桶的冲动,问了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翻墙?”
“这个嘛,翻着玩儿的!不翻还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领居!”你靠着墙,大大咧咧得不像个六七岁小女孩该有的模样,反倒像个在黑社会上混的坏小子了。
“好了!亲,我走了!那个,我叫月念昔哦!我的朋友,我明天回来找你玩儿的!拜拜!”说完,你竟是爬啊爬,又翻了回去。转眼间,隔壁又传来“哎哟”的呻吟声。
朋友?我念着这个字眼,心竟慢了几拍。
第二天,你竟然还真的来找我了。我满足地听着你叽叽喳喳地讲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有趣事儿,心中满是愉悦,我有朋友了!我很坦诚地告诉了你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零花钱有多少,我家小黑怎样淘气伶俐,还有我是这个世代为医的庞大家族唯一的新一代。
你有些不解,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有些凄凉,对你缓缓的道:“一个庞大的家族所谓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有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自由呢?”
你静了一会儿,眼里满是心疼,可我却看见你深藏在眼里的一片落寞。“逸,”你缓缓开口,“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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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瞬间万物俱籁,我颤抖着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向你,颤抖着嘴唇问你:“你说了什么?”
“逸,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你颤抖着浓密细长的睫毛,半张脸埋在紫色的毛领之中。
“我……。”我很想说我会很伤心,会几乎肝肠寸断,但我似乎料到了些什么,于是轻轻地道:“我不会。因为如果人死了,不会有人记得她。所以,活着,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你似乎明白了,笑了笑,对我说:“逸,我会来找你的。那个,借你的肩一用。”
“嗯”我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便立刻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周围阳光依然灿烂甜蜜,而我的泪水却是冰凉苦涩的。
你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学医的我又怎会不知,你得的是那要人命的癌症。
终于,你没来,我却相信,那个翻墙的你,那个可爱的你,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离开我呢?我坐在冰冷的雨中,等待你归来的承诺。我知道,你早已是晚期,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但,就算是自欺欺人,我也愿意。
可是,你还是走了。听见你的死讯,我竟然真的咯了一口鲜血出来。我有些凄凉地看着手帕上的血,哀伤地笑了,原来,爷爷讲的人伤心得肝肠寸断时,真的会吐血。
那天,在你的葬礼上,我手执一束洁白的栀子花,柔软的花瓣好似你美丽纯洁的笑脸。我沉默不语,将这束栀子花放在你的遗像前。遗像上,你仍是那么清秀可人,灵动可爱。
我凝视着你的脸,伴着栀子花淡雅不俗的清香,轻柔地说出了我一直想说,却一直未说的一句话:“念昔,我会永远记得你,那个翻墙的你,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你。念昔,放心,我一定会代你好好的——活下去。”
雨,仍在不停的下着,它,是在为那个翻墙的小女孩默哀吗?
念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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